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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2页)

她心里空落落的,随口回答:“没什么。”

封荣似知她口不对心,轻笑了说:“你说……那人要真是哥哥,你……会不会害怕?”

若在平时,香墨会耐心敷衍他。可今日,眼望着那绣着绢帐上湛青的织锦芙蓉,心里涌起层层的慌乱,再无力再敷衍。默然良久,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害怕的话,你就不害怕?”

封荣僵了一下,手从她的面颊上离开,竭力又埋进了香墨的颈间,满满吸足了一口气,然后呼吸又静静的沉了下来。

不知为何,他的气息变得凉薄,身下垫着潮湿的未干的发,她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我倒是忘记了,你是绝对不会害怕的。”

封荣不语,半晌,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害怕?”

“因为,你的心……。”

香墨以为自己会说出来,但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是含糊不清的半句话。

封荣笑了几声,撑起身看着香墨抖动不止的睫,

手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发丝缕缕穿越指缝流泻。封荣日常总是孩童似顽劣的神情,惟这一刹那,桃花般秀丽的眼,宛如刀锋;如剑的眉峰沉重紧促,竟异常冷峻的模样。

他问道:“我的心怎么了?”

烛火猛然窜升,爆出毕剥声响。香墨一张眼便可看到,可她偏紧闭双目,身上的被子都被封荣带到了一侧,赤裸的身子在空气中顿时起了战栗,竟显出了意外的娇弱。“没怎么……”

再度睁开眼,封荣用臂弯托起一点香墨的头,端详着她的面容,仍旧只是笑,孩子样的天真不解世事:“你只说半句话,叫我如何懂?”

香墨紧紧攥着他的衣衫,几乎不敢正视他的眼。此刻的封荣孩子一样天真而执着地依恋着自己,让她几乎忘却他终究长大。

香墨哆嗦着,明明只是几句话,却说的胸口喘气,剧烈起伏:“这枚棋子,也许有朝一日会反扑。但是,今日却可抓在手中,今后你就不必以一博二!这是博弈之道,你知道的……”

灯花仍旧爆裂,明暗不定散落的无数光晕,让封荣一时宛如入梦,梦里荒诞,梦外呢……梦外……

香墨,她似乎越来越瘦,好像子溪一般,他的母后也一种熬干了瘦,宫廷里的女人,似乎很难胖起来。

“小时候我不喜欢哥哥,父亲虽不喜欢他,可也不喜欢我。因为他是长子,事事都要以他为先,就连那块玉佩也是给了他。为了这,母亲的眼都红了。还骂我,不肯争气。其实……她骂的对,我事事都争不过他。”

香墨渐渐变了神色,满面迷惘。

“可……我毕竟有你

封荣说时扬了眼稍,一点点嘲讽,一点点无谓,交织在一起,应该是动人肺腑的一番话,就变了味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香墨僵硬了一下,只是在封荣眼中,僵硬也僵硬得恰倒好处。封荣声音,又染上了笑意:“天太晚了,睡吧。”

她忽然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跌到他的身上。依旧锲而不舍地,竭力靠近她的颈项,反复的深吸。

窗外,夜深了,四下里寂静无声。极远处传来“太平更”,三长一短,已经是寅末时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谢谢各位v了看管支持和理解,我很感动,真的。

改文等于重写,累死我了,呜呜呜……

血相溶者即为亲。滴血认亲俗称滴骨亲,《南史》里的萧综盗掘东昏候的的尸骨,又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用自己的血液滴在尸骨上,血融化不见,遂识得血亲。他们自然不能挖掘陈宪帝的尸骨,这是逆天的大罪。最后,太医院的多方考证,决定在一碗盐水中,混合封荣和封旭的血。

这样的事被安排在了奉先殿进行。

奉先殿为同殿异室的规制,笾豆案、香帛案、祝案、尊案供列圣列后神牌,窗外明明是柳绿莺啼,却掩不住这满室灰败味道。。滴血认亲总要先祭拜,于是鼎中香表一时堆积如山,烈焰焚焚,充斥着一股香烟,熏得两列垂手而立的众臣,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隔着香火缭绕,封旭仍是只能跪在神牌下。

这样的日子杜江倒称病未到,只有几名老臣在场。太医的院判,已是近花甲的年纪,是李氏的宗亲,一向深得李太后的信任。他颤巍巍的拿起一碟子盐洒进水里,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针挑破封旭指尖时,封旭眼眸如海深,不见喜怒,沉沉一片蓝,透不出来半点光。

血是挑在另一个空空的青玉碟子里后,院判来到御座前,鼻尖上悬着豆大的汗珠子,顾不得抹,堪堪把另一个青玉碟子举在封荣面前。

这时所有人包括一向神色不惊的陈瑞,都紧紧的盯着院判。一直站在封荣身侧,仍旧锦衣侍卫服的香墨忍不住上前一步,笑吟吟地道:“万岁别怕痛,一下就好。”

孰知封荣懒懒自院判手中接过金针,研究着什么似的思索了半晌,眼往上边一挑,抿起了嘴,道:“不要。”

犹如寂静的海面陡然翻涌如狂涛,一片惊惶,几名资历年长的老臣忍不住哀鸣似的高呼着:“万岁,万岁!”

香墨的心一颤,面上的笑容一寸寸消退下去。

竹帘子的缝隙渗出的一道道细细的光缕,如薄薄一层灰雾,笼了李太后进去。眼看着面前的人面色骤变,李太后嘴角微翘,笑意更浓。

尊案上的烟火直冲,压得人双目难开,封旭忍不住眯起了眼。

站在李原雍对面的陈瑞,虽向来渊停岳峙,但此时也有些沉不住气,给香墨递了一个半分寒凉半分戾气的眼色。封荣看在眼中,知道他的意思,不由“哼”了一声。陈瑞觉察,垂下眼,眼底下浮挂着暗青。

半晌,香墨眼一转,声调就冷了下来:“今日万岁爷不想,就算了,你们退下吧。”

原想开口的李原雍拿捏不准,一时愣在了一边。

院判拿不住这话真假,一时如芒在背的跪在封荣脚下,身上穿着朱红官服被汗水一透湿,颜色愈显得深重了,濡湿了一背。

寂静无声的奉先殿内,再没有人敢出声,也不知道怎样接口。

只有随侍内侍,见尊案上优昙钵华炉内的三柱沉香烧尽了,忙碎步上前,重又续起。

封荣忍不住轻笑,拉住香墨手臂,眨巴着湿润乌黑的眼睛,说:“谁说朕不想的?”顿了顿,话头一转:“滴了这滴血,烦人的事总算了了。四月二十八为祭药王节,肯定热闹,到时候咱们偷偷溜出去,想也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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