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太阳神的儿子,父亲叫帝俊,母亲叫羲和,兄弟十个,住在汤谷扶桑树上。”斗率先说完,其余子纷纷鼓掌叫好,士气十分高涨。
而在他讲述的同时,明河脑中浮现出这样的字句,仿佛他天生就知道,此刻自然而然就想起来了一般。
【东南海之外,甘水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浴日于甘渊。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
“母亲十分温柔,我们小的时候,她每天在甘渊给我们洗澡,那时候真的好幸福……”觥好像特别感性,说着声音就开始哽咽,其余子也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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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真是,这些没用的事情讲它干啥?难怪被骂笨蛋。”排第三的盏骂骂咧咧地开始讲:“后来我们长大了,就代替父亲每天轮流出巡。每次出巡,母亲会驾着六条龙挽的车子送我们到悲泉,然后就回去了,剩下的路,我们只能一个人走。一共是五亿万七千三百九里,每天都是这么远。”盏声音也渐渐低沉。
“可是我们兄弟本就亲如一人,为什么一定要遵守‘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的破规矩?这样每天轮流出巡,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一天是可以兄弟齐聚的!”爵的声音却渐渐高了起来。
“他们需要的时候,就祈求着我们出现,又写了许多诗歌来赞颂我们。”
“不需要的时候,就责骂我们,诅咒我们。”
“呵呵,明明渺小如蝼蚁,却妄图操纵我们的命运。”
“愚蠢的父亲,竟然听信了他们的祈祷,让羿拿着一把破弓来射我们。为什么又刚好射落了我们个,留下那一个?因为他特别得父亲的欢心吗?”
“将我们射落,变成一块破石头,落入东海,为的是用我们滚烫火热的身躯吸尽百川之水,以免东海水溢出来淹没大荒。”排最后一个尊讲完了他们的故事。
【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帝俊赐羿彤弓素矰。】
【沃焦者,山名也,在东海南,方三万里,海水灌之而即消,故水东南流而不盈也。】
明河脑海中随着他们的讲述不断浮现字句,九子的故事逐渐清晰。
“那为什么你们的神魂会附着于三生石?”
“因为母亲不忍我们在东海海底受苦,苦苦哀求那个愚蠢的父亲,最后他竟然听了某个愚蠢的神的主意,让我们献出神魂。如果不听从的话,便让我们永世在东海受苦。”钘回答完这个问题后,九人都难得地沉默了。
让身为太阳神的他们化为滚烫的炎石,终年浸没于冰冷黑暗的海水之中,那种痛苦确实是外人所难以想象的。难怪提及此事他们都会沉默,也难怪他们愿意以自由为代价屈从于父亲的要求,至于趁机逃离三生石的做法也就可以理解了。
“要不是为了母亲,早就和他拼了。”看来最为稳重的钘喃喃说。
明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默默地看着对面的九人。
他们看起来年轻英俊,说话天真烂漫,但行事只凭一己好恶,那些凡人的生命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他们怎么会因为“修复三生石,稳固三界”这样的理由放弃自由?
“笨蛋。”如云又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幸好在九子作之前补了一句,总算一下子把话说完整了:“你们的父亲。”
“是吧!是吧!他才是笨蛋。”这一句话如同简简单单一滴清泉,奈何滴入的是滚烫的油锅,刹那沸腾了。
“这位贵客也是一样有大智慧呢。”
“今天真是好日子,一下子来了两位知书达礼,通晓是非的贵客啊。”
如云可能也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一句话一跃而为与明河同样受欢迎的贵客。
“你们既然是太阳,本来就应该光。”如云看起来不是在迎合,而是自肺腑地这么认为的。
“对啊!对啊!”九子热忱地盯着如云,期待着他更多的真知灼见。
“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为了外人而宁愿舍弃自己的九个孩子?”他皱着眉持续输出。
明河听得呆住了,不知如云煮的什么饺子卖的什么馄饨。
“那些凡人,又没本事又自以为是,遇到事情不是等死就是祈祷,他们的死活为什么不能让他们自己负责?”九子连连点头,流露出“几千年终于有人懂我了”的喜出望外。
明河傻眼,这下更不知道怎么劝了。
“几千年来第一个明白人!”盏竖起了大拇指,其余人纷纷点头。
“但是我和我哥受人所托,虽然完全理解而且支持位的做法,但空手而归也无法交代,位知情达理,肯定能够体谅。”如云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