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玲闭嘴保平安。
“你确定等下要和我一起逛海滨长廊?不担心会被人拍到了?”
他的嘴太气人了,段嘉玲忍无可忍,干脆把车里的轻音乐改成张学友的《你好毒》,音量调大,歌曲唱到高潮部分,她感同身受地跟随节奏吼唱: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你越说越离谱沙谨衍点头,“嗯,你不是说喜欢这个包嘛。”
她是给他发过一次图片,然后哀叹自己这个月才买了两个包,短期内不能再买了,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
太过大起大落,让段嘉玲一时愣在那儿。
沙谨衍说:“作为男朋友,我只能送你那种礼物,但作为爷爷,我会永远送你你喜欢的东西的~”
见她睁大了眼睛,他问:“所以,你是想要男朋友送的礼物,还是爷爷送的礼物呢?”
我越听越糊涂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打死不肯认输
还假装不在乎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盛大的婚礼,在《无赖》带着自嘲与深情的旋律中,画上圆满句号。
夫妻俩没有飞到别处度蜜月,留在摩纳哥玩到春意最浓的四月,直接飞去赫尔辛基。
沙谨衍住进医院,准备做脑瘤切除手术。
手术前一晚,为配合手术,他剃了光头。
段嘉玲坐在病床边上,面对老公这颗锃光瓦亮的光头,努力憋着笑,对他吹彩虹屁:“网友说,光头才是检验一个男人颜值的标准。老公,你剃成光头更帅了,真的,你抗住了,痞帅痞帅的,还有几分邪气……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编不下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沙谨衍靠躺着病床头,面无表情地凝视她笑得脸都要烂掉了。
段嘉玲笑趴在他身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没笑几声,笑声渐渐弱下去,最后彻底没声了。
沙谨衍感到自己颈窝湿湿的,轻轻地、安抚地抚摸她的头:“你还是接着嘲笑我吧,我宁愿你笑。万一我明天手术后瞎了,我希望你是以大笑的美丽模样,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段嘉玲豁然从他身上起来,两只哭红的眼眸噙满泪水,狠狠地瞪他:“我要让你看着我从现在这个样子变成七老八十的样子,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我丑死你!”
第二天手术结束,沙谨衍从麻醉中醒来,扭头,看到趴在病床边,握着他手的女人。
抽出手,盖在她头上。
段嘉玲猛然惊醒抬头。
沙谨衍在模糊的光影中,看清她脸上的憔悴,扯动嘴角,虚弱地微笑,抚摸她的脸:“我以后要被你丑死了。”
住院一周,确认身体各项指标都稳定后,他出院回到庄园休养。
清晨,赫尔辛基的天空一碧如洗,夫妻俩手牵手在挂着晨露的云杉林中散步。
“老公,我昨晚做梦,梦到我买了个大西瓜,拿刀切开,瓜里蹲着一个光溜溜的小男孩,抱着头求我不要吃他。”
沙谨衍听乐了:“肯定是我脑袋开刀,你才会梦到切西瓜和小男孩。”
“梦还没完呢。我切完西瓜,有一只小绵羊跑到我腿边,咬我裤腿,开口喊我:妈咪,妈咪……西瓜里的小男孩也跟着喊我:妈咪,妈咪……两个小孩二重奏,直接把我吵醒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做的该不会是胎梦……”沙谨衍的笑声戛然而止,脸机械地转向她,“……吧?”
段嘉玲没好气地:“你终于想起自己上个月对我干过的‘好事’了?我早上醒来就去拿验孕棒验尿,结果,Bingo!”
婚礼那晚洞房花烛夜,他们都喝得醉醺醺的,回房后没戴套,在酒精的助兴下,稀里糊涂战斗了好几轮。
喝酒误事,这次失误对他们的教训是极其惨重的!
风吹过云杉林,枝叶随风颤动,发出悠长的沙沙声,还有沙谨衍冲破天际的欢呼声。
“芜——湖——!我要当爹哋了!”
看来他没有从喝醉的失误中得到教训,还挺高兴的。
这次算了,下不为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