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船,兵困马乏,他们要在乌斯怀亚休整一晚,明天再飞往布宜诺斯艾利斯。
计程车中,沙谨衍靠在师妹肩头上闭目养神。
邮轮回程又在德雷克海峡航行了两天,虽说这两天没有去程时的大风大浪,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段嘉玲低睨肩头上的男人,眼下泛着一层青灰阴影,眉间沉沉地堆着疲惫,脸上却没有狼狈,而是散发出一层脆弱的柔光。
天亮以后,大家继续踏上征途。
不过,在离开前,段嘉玲收集一些积玲,大约装了三个脸盆,每个脸盆装了半盆左右。
荒漠的天气就是这样,白天的时候气温飙升,夜晚又会降到零度以下。
背阴之处,尤其是在植物周围容易出现积玲现象,但量不多,很难收集。
即使收集了来,积玲里也会掺杂着大量的细砂。
这样的玲水即使化开了,一是砂含量太大,二是会带上微微的咸苦
所以没人愿意费这功夫去采玲。
采回来也是做无用功。
现在段嘉玲已经是队伍里的名人了,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有人过来问一句为什么。
段嘉玲只说采玲是为了化水洗手。
大家也就不再多问了。
骆驼拉着板车慢悠悠前行
日头渐升,脸盆里的玲水化掉了。
段嘉玲依样用另外几个脸盆,将化掉的玲水倒来倒去,尽可能去除掉水里的杂质与细砂,然后把沙棘果干捏碎了浸在一小部分的清水里。
接下来,她拿出了一块旧手绢,找姚若男借了剪刀,咔嚓咔嚓几下,把旧手绢剪出了一个露双眼、露鼻孔、露嘴巴的面膜样式,这才把剪刀还给了姚若男。
段嘉玲将手绢面膜浸在沙棘果水里,稍微拧干到不会滴水的状态,湿湿地敷在面上,立刻舒服得叹了一口气。
“嘉玲,你这是在干啥?”姜帼英好奇地问道。
段嘉玲道:“没啥,就是这么着舒服。”
姜帼英不吭声了。
小妮子只对吃感兴趣。之前看到段嘉玲折腾半天,她一直以为段嘉玲是在开发什么新食物新吃法,听说这么敷面只是舒服些就立刻失去了兴趣。
江心棠却很感兴趣,“嘉玲,我也试试呗。”
“你试呀,”段嘉玲说道,“脸盆是大家的,想怎么试都可以,就是要留一盆干净的清水给励红姐就好,等到阳光把水烤热一点,她就可以用温水来给小恩恩擦洗一下了。”
邝励红一呆,感激地看向段嘉玲。
江心棠也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在那盆沙棘果水里浸湿了帕子,学着段嘉玲的样子,往脸上一敷。
过了一会儿,江心棠叹道:“我的天这也太舒服了!”
段嘉玲抿着嘴儿笑。“然后坐车的时候,李津拿那封情书来打趣我,我、我不确定是不是你写给我的,我又不敢来问你,万一不是那你岂不就生我气了?”
“所以我、我我就问她,手头有没有队伍里女同志们的笔迹”
“大家起哄,把我的情书抢走了给她看,又说她是个女同志,让她来打听,比较容易知道是谁写的”秦宇新一着急,更加结巴了。
田丽闭了闭眼,然后转头瞪视着秦宇新,怒道:“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快滚!”
秦宇新惊呆了。
段嘉玲看了这一幕,摇摇头,直叹气。
一旁的姚若男也直摇头,“秦宇新也太蠢了,要是能点醒他就好了。好歹也让他知道他错哪儿了”
段嘉玲看向姚若男,“你真想点醒他?”
姚若男点头,“咱们这个大队伍在一起已经两个多月了,过去呢你一直病着,可能也没关注过秦宇新和田丽。其实他俩之前挺好的,秦宇新这人的办事能力很强,要是因为这么点误会就分开了,确实可惜”
段嘉玲想了想,说道:“那我借你名头用一用。”
“什么?”姚若男诧异地问道,“嘉玲,你在说什么啊?”
段嘉玲已经扬手,朝着宋成粤的方向挥了挥手。
宋成粤并没有注意到段嘉玲,还是他身边的小伙伴看到了,才提醒了他。
很快,宋成粤匆匆赶了过来,“嘉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段嘉玲说道:“宋成粤,若男姐说,只要你现在帮田丽干活,呆会儿就分给你一杯枸杞水,你干不干?”
宋成粤莫名其妙。宋成粤如实回答,“姚若男说,只要我帮你干了活,呆会儿就送给我一杯枸杞水。”
田丽也懵了,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姚若男。
只见姚若男和段嘉玲并排站在一块儿,但姚若男并没有多余的肢体语言和表情,倒是段嘉玲,朝着田丽挤眉弄眼的。
田丽:
她也不傻,琢磨了一会儿就明白了。
其实她们这个小团队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暗恋秦宇新,也知道姚若男对宋成粤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