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玺没想到傻乎乎的阿嫂能拿枪,更没想到她还会打人。
但此时多了个助力,还是救人要紧,他选择继续跟刘波谈判:“刘哥,错一步还有的回头,步步错可就不能回头了,立刻开车返家,商量如何救人。”
刘波跟哄小孩子似的伸手:“天玺少爷别闹,把麻。醉枪给我,少奶奶您也别玩手。枪了,放下它,乖乖跟我走,我会送你回到大陆老家,好不好呀?”
许天玺握紧麻。醉枪,指刘波:“你他妈绑了谨衍还不算,还要绑我阿嫂?”
刘波摇头:“不不,我没有。”他终于下定决心:“是大太太的意思。”
许天玺又被弄懵:“所以是我姑妈指使,让你绑架我阿嫂的?”
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
刘波叹气:“天玺少爷知道的,大太太连港姐出身的孙嘉琪都看不上,一心要替大少爷找个真正的名门闺秀,老太爷却随便找个北姑,她不情愿。再加上少爷被绑,大太太觉得是少奶奶命势不好克了少爷,就吩咐我悄悄将她送返大陆。”
许天玺又有点晕,因为许婉心确实不满段嘉玲,私下哭了不知多少回。
但她信佛,虫子都不敢踩的,会雇凶杀人?
“对不起了天玺少爷”等许天玺看到刘波来抢麻。醉枪时已经晚了。
他太晕,握不稳枪,转眼间枪已经在刘波手里了。
但同时只听砰一声,血液四溅,子弹从他双腿间穿进,噗一声没进了真皮座椅。
许天玺抬头,刘波右手的食指少了个尖,汩汩冒着血。
两个满脸血的男人对视一眼,再看段嘉玲,她用古奇包挡着,身上干干净净。
但刚才那一枪恰是她开的。
所以少奶奶她不但会拿枪,还会开。枪。
她的枪法还极为精准,否则子弹不会那么巧,轰烂手指又落入座椅。
两个男人在此刻同时愣住,他们被吓到哭都不会,而是,傻了。
段嘉玲问:“现在大家都冷静了吗,能好好说话了吧。”
许天玺发懵,下意识点头,刘波更是点头如捣蒜:“少奶奶,我非常冷静。”
再不冷静就该去见上帝了。
段嘉玲还挺体贴,从包里翻出脱脂纱布和碘矴来,示意许天玺帮刘波包扎伤口,这才开始她的问话:“你确定是大太太让你把我送走的?”
丢了半截手指后刘波格外老实:“确定。”
“是大太太亲口说的,还是别人给你传的话?”段嘉玲再问。
刘波说:“是大太太房里的当家女佣,阿姆。”
段嘉玲一笑,再问:“阿姆什么时间给你传的话?”
刘波略回忆,说:“今晨五点来钟,她专门上车房喊醒我,吩咐的。”
段嘉玲点头:“她让你麻。醉了我,然后把钱和首饰全卷走?”
刘波慌的解释:“不不,她只是让我想办法弄晕您和天玺少爷,再将您送走,钱先拿回家,以后大太太会派专人,再把钱捐到庙里。”
这年头人们乘车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许天玺就没系,刘波是个好司机,几番猛起又猛刹,要不是段嘉玲从后面拉了一把,许天玺早就被撞得晕死过去了。
刘波再将他俩都麻。醉,把她扔了,把钱和首饰拿回去交给阿姆。
许天玺会以为自己是被撞晕的,也会以为她是在他晕倒时悄悄卷款跑路的。
那么他就会帮刘波作证,让警方盖章,她是‘卷款潜逃’了。
好精妙,好完美的一个局。
要不是段嘉玲早晨听到阿姆和许婉心的对话,知道那是阿姆的意图,而非许婉心的,她也得误会,这是婆婆下的指令,要将她送走。
但她当时恰好听到,是阿姆在劝婆婆,婆婆并没有吐口。
所以她知道阿姆是先斩后奏,假传圣旨。
阿姆,从段嘉玲一醒来就知道她不对劲了,但她之上还有没有别人?
段嘉玲枪依旧抵着,再问:“我可是沙谨衍的妻子,你将我绑走,就不怕将来他追查到你,送你去坐牢?”
刘波一愣,磕磕巴巴:“少,少奶奶,也许您真的克夫,离开沙家会对谨衍少爷更好呢,我我是想救我家大少爷呀。”
不愧他爸盖章的老实,他可真老实。
许天玺敲刘波脑袋:“你傻呀,少爷出事关少奶奶什么事,家里正乱着,再听说少奶奶没了,老太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担负的起吗?”
刘波一经提醒,也是恍然大悟,一巴掌拍上头:“是我糊涂,咱们回家吧!”
他说着就点火,但才要发动车,就又听砰一声,子弹擦耳而过,枪声震耳欲聋。
是段嘉玲,她竟然又开枪了!
许天玺被吓到抱头弯腰,刘波更是像团烂泥般瘫软。
子弹恰好从他双。腿间擦皮穿过,击穿真皮座椅打在防弹底盘上,咚的闷声。
段嘉玲说:“刘波,你本人不可能把我送回大陆,肯定是先送到某个地方再由人转送,要我猜得没错,那个地方不远,人也离的不远了,对吧。”
她又温声说:“这件事以我为主导,我最爱和平,不爱伤人,但前提是你要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