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急了,便捡石头往院子内扔。
石子不长眼,在院内到处乱飞,京虞躲进正屋,给镇上派出所打电话。
最后,镇上派出所的人和周沈一块儿来了。
那时京虞刚开门,就见周沈第一个冲进来,把她上上下下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
直到把京虞看到不好意思,憋不住说了一句:“我真没事。”
周沈才作罢。
他脸上的焦急不见,又恢复冷脸臭色,挺拔身姿站一旁,听警察叔叔口头教训陈辙他们。
等他们都走后。
他突然转过头问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周沈有时候的问题,让京虞觉得难以回答。
那时她可没想到争风吃醋这一层。
“有警察就够了。”京虞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看见周沈的脸色刷地一下就黑了,黑得彻底。
周沈反问:“我不好使?”
京虞张了张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陈辙和他本来就不对付,喊他来,受伤的也会是他。
京虞不想这样。
没等她开口,周沈自己低头说算了,像是自嘲一笑,又问:“蛋糕好吃吗?”
“好吃。”这回京虞回答很快。
“下次再做。”
“下次不用了。”京虞急急忙忙拒绝,哪能一直吃他家的蛋糕。
周沈的脸又黑了。
敏感期,任何一句拒绝,几乎都像是在拒绝他这个人。
月季一朵朵开。
他一点点脆。
周沈沉着背,强硬道:“我下次换种口味。”
说完,他没等京虞回答,丢背影走了。
京虞愣在原地,心里一番五味杂陈。
—
五月最后一天,赵逻爷爷走了。
人的生老病死,老死似乎是种最容易接受的方式。
可赵逻还是难以接受。
人死,在镇上是要摆吃席的。
赵逻是周沈兄弟,周沈自然会去帮忙。
京虞跟落落只负责帮一些小忙,两人站在两层台阶上望着早就眼巴巴等菜席的人,他们眼中,看不到一点对逝者的惋惜。
“我以前一直好奇,人死之后为什么要摆吃席?”
京虞说,现在也不懂:“我去看过一些解释,有说解除死人的晦气,也有说在宴会上通过共享食物和回忆来缅怀逝者,还有说通过宴席让生者从悲痛中暂时抽身,展望未来。”
“可是落落,这跟在场的大部分人有什么关系?”京虞真诚发问。
落落也跟着不理解:“凑热闹吧,其实大家只是想来吃一顿饭而已。”
“他们是来给逝去的人最后一场热闹。”
身后,周沈突然出现,站在京虞和落落后面。
听到这个答案,京虞眉眼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