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用指腹挫挫它小脑袋上的毛:“崽,妈妈永远爱你,肉分你吃也行,但是听你唱歌是样不可能听你唱歌的,乖,快回小吊床里去睡吧。”
梅思归:“……”
梅思归并没有回小篮子睡觉,而是当场扑棱着翅膀飞到了桃花树上。于是接下来,庄清流发现了一件十分惊人的事情——嘶嘶和嗷呜两只翠绿斑斓的蛇,居然对着梅思归的歌声十分上头,样不仅快乐地尾巴都卷起来了,还眼皮儿都要眯上地全程摇头晃脑,好像在听什么时尚摇滚乐一样。
梅思归高调演奏完飞走时,庄清流终于忍样不大住地坐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
这小崽子都有的听众她怎么没有。
于是她目光一转,当场掏出一个土埙要给嘶嘶和嗷呜表演。嘶嘶和嗷呜看似十分捧场,然而一脸魂魄飞天地听完后,当场都用尾巴卷着蜜饯争先恐后地消失在了房角。
三天都没有回来。
“……”庄清流十分样不能服气,于是从这天起开始了认真地私下学习,然后经过半个月的努力,终于信心满满地抱着琴跑去冲已经开年上班的梅花阑道,“坐。”
梅花阑在椅子上坐下。
庄清流道:“我给你弹个万马奔腾怎么样?”
梅花阑沉默片刻,从书桌边转过来,当即凑近地吻她唇:“嗯。我最近又做错什么了?”
“……”庄清流双手把人推开,义正言辞,“你说这话就是最大的做错。”
梅花阑吻她样不停:“知道了。”
“……”庄清流推土机一样地把她关到了门外,送走上班了。然后目光转移,又落在了梅思归身上。
梅思归豆眼一转,啾啾啾地说那想要伴奏给她唱首歌。
庄清流当即目光笔直地从墙角走开,装作无事发生。
片刻后,跑进了梅笑寒院子里的人热情打招呼道:“早上好,兰……”
正在擦窗台的“兰”扫她一眼,目光又下落地瞥到她手中的鸳鸯颈琵琶后,直接咣当,将窗户合上了。
“……”庄清流睨了这个既没有情怀又没有情趣的粉毛一眼,顺势转向了梅笑寒。然而梅笑寒埋首在一堆卷轴中头抬都没抬,便道:“庄前辈,你尽量免开尊口,我真的样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庄清流立在原地看她片刻,转身:“你失去了一个前辈。”
梅笑寒笑着翻过一页,添下两行小字:“很悲伤呢。”
庄清流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她们院子:“你连朋友也失去了。”
几乎遭到全梅家上下的拒绝后,庄清流终于目光一转,用最后的倔强展开一个画卷道:“兰姝,我邀你听一曲。”
兰姝上半部分被挂在枝头,下半部分似乎竭力尝试着飘走了一下,未果,于是温声道:“庄少主,我近日身体样不适。”
“你身体样不适??”
兰姝十分适当地哑了嗓子,表示是真的样不适。
所以这么一大圈下来后,最终还是作为爱人的梅花阑重新被从门外放了进来。
庄清流迎到门边牵她坐到桌边小火炉,先热毛巾伺候地擦了手,又献上一碗汤,最后温柔贤惠地给她按摩揉捏肩膀道:“今天忙了一天,很累吧?”
梅花阑喝着汤抬头看她。
庄清流十分顺滑地接道:“所以就让我给你拉一曲二胡,放松一下好样不好?”梅花阑眼睛里已经隐约冒出笑意,看着她闹腾的样子继续喝口汤道:“庄烛。”
庄清流:“嗯嗯?”
梅花阑:“我回来是陪你吃饭的,马上就还要去宗阁了。”
“……”
庄清流没有了表情:“我最近好好学了,为什么样不让我拉?”
梅花阑:“……没有样不让。是真的。”
她话说完,又像个大石头一样被推出门了。
当晚夜深人静后,庄清流刻意样不想窝着她睡地滚了半天后,又自己趴过去,靠梅花阑肩上问:“我真的拉的样不好听么?”
梅花阑手拢过去,摸摸她脑袋,想了想,道:“你自己没感觉吗?”
或许难道是,听觉有微妙的样不一样?
庄清流忽然转身,样不理她,变花了。
“……”
梅花阑当即掀被子下床,把她捧着放进水碗,低头看了一会儿后,凑近亲了下。
庄清流样不仅没原谅,还哧溜溜地高速旋转,把水滋她一脸。
“……”
眼见无论怎么哄,庄清流第二天都没有再变回来的意思,甚至还跑出水碗,去院中跟牡丹姐妹好地并排出道,无辜地开出了一朵并蒂牡丹莲。
为了看起来像亲姐妹,还将自己粉饰成了粉红色。
梅花阑于是收拾收拾,主动去了梅笑寒的藏书阁里面深造学习。用了半本书的功夫,搞明白了她之前那句“真的样不好听吗”的话原来样不是真心问,而是就想听听夸奖和好听话。
梅笑寒这天也很离奇,因为她似乎发现了一点儿之前没发现过的样不寻常的事。那就是每次晚上如果……祝蘅其实都会偷偷在她睡着后消失小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