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梅花昼在门口挑着帘子转头。
梅花阑了身,默默把房里一些肉和蟹和鱼之类的吃食都递给了他,抿嘴道:“注意身体。”
梅花昼面上浮出着讶异地看她片刻,很快从眼中隐没,笑着温声接过道:“早点儿回来,思提之前一直记挂,还曾想央我出来。”梅思提在今年开年的时候,就正式被送了出去求学,临走前曾问过梅花阑何时回来多次。
“好。”梅花阑听了点点头,又很快转身道,“稍等。”片刻后走回来,递给梅花昼一个狭长的盒子。
梅花昼低头接过:“什么?”
“礼物。”
梅花阑道:“给思提生辰。”
盒子并未上扣,梅花昼于是打开看了一下,是一把灵光流转的宝剑,合上笑道:“他收到定会开心。”
“嗯。”须臾,梅花阑道,“是我和庄烛一了打的。”
不知道想了了什么,梅花昼又柔和地看她片刻,温声道:“你现在这样,哥很高兴。”
梅花阑:“……嗯。”
梅花昼笑了笑,出门走了。
第二天睡到正午,庄清流才爬了来到处找了找:“我的蟹呢?”
“不在了。”
庄清流:“?”
梅花阑走近,递给她一杯水:“我给我哥了。出去吃东西吧。”
庄清流眉梢很快细细地动了动,也没多问地接过水喝道:“那你传讯问问他,喜不喜欢吃?我们之后再带回去一些?”
梅花阑:“好。”
庄清流又问:“剑给他了没?”
梅花阑先是“嗯”了声,再道:“他说很高兴。”
庄清流转悠到窗边笑,果然还是一个娘生的亲兄妹,简直一样一样儿的,表达开心都是“我很高兴,我非常高兴,我就是很高兴。”
“不过有一个问题,”庄清流问道,“他怎么能找过来这里?”
梅花阑摇摇头,没有多说,只是看向北边的方向道:“梅州快过年了。”
当天两人去山谷里看了那种漂亮的蓝蝶,便收拾准备离开这里。
直到要走的时候,庄清流才隐约发现这里跟之前那些房子有些不同,之前住的那些房子大致都是新的,而这里显然十分古旧,有一小部分地方有翻新过的痕迹,青石板的长阶上有长年累月结出的青苔。
她边走边大致看了看四周,然后走过一个路口时止步,又倒退回去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深褐斑驳的窗框下放着一只干净的优美的白 瓷瓶,一只草编的小羊和含苞的莲花插在瓶内清水之中,而细细的瓶颈之上,静静挂着一串白 色的贝壳。
庄清流环顾着四周定了一会儿后,上前伸手一抹,让莲花结了两朵莲蓬出来:“那个,”她转身走出几步,还是又溜达回来,俯身冲贝壳轻轻说了一句话,才悄无声息地转头走了。
她心里知道,这里曾经是什么人住过的故居了。
临走时,梅花阑似乎回头沉默地看了片刻,然后转回来,隔着发丝在庄清流头顶极轻地吻了下。
两人在马上幽幽晃晃,庄清流仍然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懒洋洋问:“回去之后,我们还能再跑出来浪吗?”
“自然。”
梅花阑理了一下她的发丝看向远处:“我答应过你。想多久,就多久。”
庄清流忍着笑故意又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梅花阑这次想了想,终于上道道:“因为我好宠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开怀的笑声从身侧长长飘了出去,庄清流在梅花阑怀里歪了很久后,来回搜罗她的袖摆,问:“你有没有晏大人的传讯符?”
梅花阑一手握僵绳,一手展开手心画给她,庄清流将五指张开伸在光下,大声道:“喂?!”
梅笑寒很快接通地应了一声,喊道:“庄前辈?”
庄清流大致跟她聊了两句,问道:“我家兰兰呢?”
对面很快接替传来祝蘅冷淡无趣的声音:“是我,什么事?”
庄清流冲她回以热情洋溢:“兰!”
祝蘅:“……干什么。”
庄清流大声道:“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