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前日里还去了寺中一躺。
若是连最基本八字都不合,日後肯定是要闹矛盾。
今日一家人是时隔两年的团圆,气氛和睦,适合围在一起夜谈。
陆夫人此番挑出了三位适龄男子,相对而言,她还是较为满意陈家的小儿子,连八字也是相合,已算得上相配,
屋内点起烛灯,夜里光线柔和,嬷嬷将薄纸递给兄妹两以後,又走到门边将门合上。
陆念安低下头有些茫然,看了会儿後,忽得发现,纸上写得小字是她生辰日。
那另外两行呢?
她指尖一顿。
上午才被姐姐打趣未来夫婿,现下母亲又来掺合,陆念安不可避免地红了脸。
“阿念自己觉得如何?”陆夫人开口先问她。
到了这番年纪,陆念安很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呆在陆家。
对自己婚事,也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如今的接受。
只是她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至少要等她见一见那人,而不是将两人的生辰写在一起,便说是相配。
陆念安只得闷声道:“可是阿念见也未见过他。”
“那祁儿觉得如何?”这番大事上,陆夫人又问了问陆祁。
居高位的人,什麽人没见过,看人自也有一番准则。
里屋中的男人侧过眸,一边将薄纸叠起来放在一旁,语调平和:“陈尚书的小儿,为人是不错的,只从小没受过什麽苦,被养得不太稳重。”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陆念安肩侧,又道:“不过阿念到忘了,阿念原是见过他的。”
“那到还有些缘分。”陆夫人若有所思,心下自有估量。
见母亲开始多想,陆念安皱起眉反驳:“哥哥你记错了,阿念分明没见过。”
她到是又忘了。
陆祁叹声气,也依着她:“许是哥哥记错了。”
“那阿念觉得如何?”陆祁指尖搭在杯盏上,也耐心道:“没有人会逼阿念,阿念的婚事,阿念觉得如何,便如何说。”
他目光柔和,全然一副好兄长的模样:“我们阿念在家多呆几年,哥哥也养得起。”
这一年,陆夫人的确给了陆念安不少压力,
像是每个家长,见儿女到了一定年龄,便主动操劳一般,陆夫人也是这样。
从前是陆祁,现在是陆念安。
于是从上一年开始,围绕陆念安耳边,关于婚事的叮嘱逐渐增多。
是偶然撞见嬷嬷在替她置办嫁妆。
是秋菊开始担忧未来的公爷对下人如何。
是母亲日日都在念叨地未来。
可是现在,兄长却会对她说,慢慢来,不用那麽急。
时隔两年,这一刻,对陆祁的生疏终于完全消散。
陆念安却很愧疚。
为自己忘了哥哥的好而愧疚。
陆念安写下的第一个字,是兄长手把手教导的。不仅如此,她成长中的任何一个困难,任何一件小事,都有陆祁的痕迹。
她却只差一点,便将这样好的哥哥推远。
有月光落下门外,同一瞬,陆念安仰起头,虽不情愿,却懂事道:“或许阿念可以先和他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