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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7页)

王絮与他并肩坐下,垂眸道:“全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得到殿下垂怜,我亦不能免俗。”

徐载盈:“……”

真是胡说八道。

……先铺陈纸笔罢。

徐载盈拿起一根玄色丝绸发带,将长发于脑后轻轻拢起,发带绕过发束,简单地束起。

长发拢到身后,露出脖颈到耳垂的细薄皮肤,花树堆雪一般,白净的皮肉轻易地泛起一阵绯红。

可徐载盈神色却很疏离:“你不必做这些。”

王絮不答话,视线投向窗外,半天感叹:“你爱竹,却不是惜花的人。”

风压得屋外竹枝伏了又起,乌云翻涌的天边滚过一道闷雷,屋脊于明暗之间乍现乍隐,雨线自瓦片下重重冲下。

廊外生了几簇牡丹,冶态轻盈,被水流连根拔起,在湍急的水流中挣扎、翻滚,像被无情浇灭的残窗烛火。

花虽有意,怎料流水无情。

徐载盈亦抬眸看了眼,“你若是为着你家人的事,杀了便杀了,我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王絮没说话。

王絮从不崇拜权力。

在她眼中,真正了不起的,不是能操控一个人的命运,而是在掌管人的生死时,却从不滥杀。

徐载盈为何不杀王母,王絮不懂,可她也知道心怀不自量力的期待是件傻事。

毕竟冷漠是上位者的天性。一人若欲予你些许,定会先从你身掠去更多。

向外一望,雨打浮萍,涟漪不平,王絮记得以前在山洞中她时常撑着伞去看望他。

这伞,她并未赠予离人,是在逃亡的路途中,不经意间被捎带到静思庵。

徐载盈带着它归来,为它找到了栖息之所。

这伞倒是好命,一件死物,比不得有些人身似飞絮,命若孤舟。

十余载光阴,苦心经营,改命求存,终不过是蚍蜉撼树,以莛叩钟。

徐载盈提笔饱蘸浓墨,将宣纸置于一边晾干,忽地道:“你会研墨吗?”

端砚置在王絮这边一角,色碧质坚,白玉狼毫斜倚其上,笔杆雕琢精细。

见王絮一瞬不瞬地盯他手心的笔杆,徐载盈提笔的手一顿,站起身:“我念你写。”

王絮一身衣衫如被雨水洗净的湛蓝,她捻起墨锭,在砚台中研磨,摇头:“我不会写字。”

墨汁在砚中晕开,色泽逐渐浓郁,恰似雨过天晴后的天空一般。

“你坐,我教你。”

徐载盈静静看了她几眼,仿若未闻起身,与王絮换了个位置,若无其事地执起墨锭,研起墨来。

王絮心中升起一阵荒谬。

她是想写的。

心中有千言万语,亟待通过笔墨流淌于纸上。

王絮不过仅写得寥寥数字而已,否则那日便会做主帮崔莳也写几个字回家的。

徐载盈将两张宣纸轻铺于桌面,宣纸如雪,平整光洁。他抬手提起狼毫笔。

笔尖似有灵韵。他于其中一张纸上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之间,字句如珠玉般落下。

王絮凑身看去,纸上落下的,是“王絮”二字。

她问:“我跟着你写?”

王絮提起笔,于另一张宣纸之上开始仿写,“王絮”二字,于她而言写得十分熟捻。

观其笔迹,竟有他人之影。

恰似临摹他人的字体,每一笔划的走势,仿若从他人书帖中脱胎而来。

徐载盈明知为何,却偏偏装作不知。

他在边上的纸落下几个字,写得神清骨秀。他声音很淡:“不急,慢慢写。”

“笔尖按下去,要有一个压的架势,同时要向上擎住笔,有个提的动作。”

王絮下笔颇为艰难,字如蹒跚学步的幼童,磕磕巴巴地在纸上延伸。

她认清了几个字。

“王絮,年十六,原属长陵县外杩庄。因谋生之故,欲落口长安。”

徐载盈站在原地,一句不发,静静地看她。

王絮的字歪歪斜斜,仿若狂风中的柳枝,东倒西歪,凌乱不堪。

每至一处,若逢那百思不得其解、难以参透之字,便只得暂且空下一笔,继而移至下一字。

王絮黑眸若有所思:“我记得,以前在山洞……你也教我习字,只可惜我学得慢,没学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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