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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16页)

可此刻,新换的衣衫上又渐渐洇出了水迹。

李均不置可否,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阿福,语调平和,却又暗藏锋芒:“当年真玉假玉一案,多少人被杖杀,陛下更是明令禁止赤女采玉。你是不是与他联手,违抗圣令?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倒好啊?”

阿福扑通一声跪下,叩首在地,声音颤抖地道:“不是,不是。”

“你幕后主使是谁?”李均弯下腰,春风拂面,却步步紧逼,“你便是陈国间谍,或是靖臣,像十年前一样,人为炮制证据,再次挑起事端,让李家不得安宁?”

阿福连连磕头:“大人明鉴,绝无此事,给草民八个胆子……”

身前人却始终没再反应。

阿福更加用力地以头抢地,却被一双手搭上肩膀。

眼前那还有什么官爷的影子。

明行递出一方手帕,道:“你去寻玉吧。”

阿福已是头破血流,惴惴不安,明行覆上布条的眼一道晴光,安慰几句。

他呆跪在原地,望着王絮和明行的身影渐没。

王絮往着李均的屋子走,他的近侍只是瞧了两人一眼,毫无阻难。

沐浴更衣过后,王絮去往主屋。

明行已在房内敬候,李均站在窗边的花架旁,正侍弄花草。

“此地也归属大理寺管辖吗?”王絮瞧着桌面上的宗卷,回眼看向李均。

李均拨正了盆里略显歪斜的枝叶,这才抬起头来,依然是那副笑脸:“那我怎么忙得过来。”

他看向王絮,洗过热水,她面色红润了不少,正捧着明行带来的汤药喝着。

“沉疴旧疾了,也少见你喝这劳什子药。”

王絮只是沉默以对。

李均转身回到案台,修长的手指拿起一卷纪年:“一桩积年老案了。”

十年前,太子还朝,李家恭呈玉佩一枚。

当日,丞相一眼便认出玉佩是鸡血石伪造,陛下震怒,当即责令查办相关官员。

王絮对此事并无耳闻,道:“丞相一眼识破玉佩是伪造,李家又怎会如此愚蠢,敢拿假玉佩献给陛下?”

李均在原地静立良久,目光意味深长地在王絮身上停留片刻,“只因这玉佩,是李家素有盛名的‘天之子’亲手供奉。”

“天之子尚在襁褓之时,双眸但凡凝驻于某处,纵是泥沙厚积,待掘土翻开,必有稀世美玉现于眼前。”

李均的手指几乎被花液浸透,点在泛黄的卷宗上,纸张瞬间晕染出一小片深色水渍。

李蓝溪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是歌妓,生下蓝溪后,被扣押了卖身契。

男人脸上被鞭子抽出一道血口,血蜿蜒流下,却顾不上擦,只是红着眼,咬牙问道:“为何不让走,二十年契约过了。”

主事漫不经心地摆着棋谱,眼神都未曾分出:“你夫妻二人,怎敢带走蓝溪的珍宝。”

若是要留下李蓝溪,两人只能一辈子被绑在此处。

玉石隔水吸收月华,月与女皆属阴,赤身入河采玉,以求灵犀相吸。

李蓝溪十二岁那年,太子还朝,李家命一家人寻一块好玉,李蓝溪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父亲冒险寻玉,摔下昆仑山,母亲赤女采玉,冷得病发,当晚便旧病复发,含恨离世。

李蓝溪伪造假玉,引得朝野震动。

李均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将剩余的茶水顺着倾倒在花土堆中,“陛下下令杖杀奸佞,以儆效尤,此后严令禁止赤女采玉。”

茶水浸润着干燥的泥土,发出细微的潺潺声。

李均抬眼望向二人,指尖也沾上了淡淡的茶香,将卷宗按在案台:“李家世代经营玉石矿脉,家中不乏鉴玉高手,怎会连一块玉佩的真假都看不出来。”

显然有人故意让李家献假玉佩。

程又青党羽众多,暗中动手脚轻而易举,就是为了离间李家与陛下,好扫除朝中异己。

昆仑山顶,雪下得小了些。

二人一路攀爬。

山岩边生了一蓬明黄的小花,被荒芜冷峻的山顶,映衬得格外夺目。

“怪不得重金求购,也没人愿意来采摘。”

昆仑雪菊因无人问津,得以保全。

山风裹挟着细碎的沙石,打得人脸生疼,王絮向前走了几步,“采玉人与采药人一般无二,不知前方是财富,还是灾祸。”

王絮抓住崖边凸起的石块,捏住雪菊茎部,小心摘下,放进背后的竹篓里,声音被风声扯得有些破碎。

身后明行的声音不掺杂一丝情绪,似乎格外遥远:“干达多一生作恶多端,唯一的善举是有一次本欲踩死蜘蛛,却心念一转收回脚救了蜘蛛一命。”

“死后入地狱,蜘蛛为报救命之恩,垂下蛛丝救他。他瞋心难改,竟将一同求生的众生推开。”

王絮背过身,竹篓里是饱满、色泽鲜艳的雪菊,“看来,众生皆具佛性,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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