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只能招来陆临岐驱赶蚊子似的一巴掌,“啪”地一声在夜晚格外响亮,屈裁愆捂着侧脸,另外半张脸也红了,凑到人胸口,在堆叠起的布料下方重重一吻,着迷般蹭红了对方金贵的皮肉:
“现在给你弄干净了,再给我一次好吗”
对陆临岐来说,梦里可能是唯一可以安静的地方。
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事情,也没有奇奇怪怪的指令,甚至谁出现都是看心情选的。
日历上显示今天是假期第一天,他拿起杯子啜饮了口温热的红茶,跟客厅的人打招呼:
“小雨,你的行李打包好了吗?”
“懒鬼陆临歧,”门口探出一个扎着高马尾的脑袋,少女朝他吐了吐舌,“你怎么不收拾?”
“我到了再买。”
“你认真的?”
陆凝雨看他真的没带任何东西两手空空,又看了看自己塞到快爆掉的行李箱,指着陆临岐的鼻子控诉——
“你,好败家啊?”
陆临岐看了看手上的陶瓷杯,朴素甚至有些丑,手工制作说明这个玩意丑的别致甚至独一无二——三百多块的滞销品就这样到了他手里。
“还好吧?”
他不确定地望着生气的小丫头,耸耸肩抱歉地解释:
“这是生活的艺术。”
“唉,败家子,我懒得跟你说,如果你来管钱,我们只能喝西北风。”
陆凝雨朝他夸张地叹了口气,转身继续跟行李箱搏斗。
陆临岐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时间有些恍惚。
陆凝雨的力气有这么小吗?她是不是快跟我一般高了?不过,年假的感觉怎么这么不切实际?
“小雨别弄了,我来帮你。”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刚起身就发现,客厅的妹妹早已不见了踪影。
行李箱已经装好,孤零零地立在客厅,显得格外突兀。
心跳有预感地加快,陆临岐缓缓走进那个箱子。
他记得这行李箱是最大的24英寸,陆凝雨倔强地要买——以为自己提的动。
“小雨?”
陆临岐又喊了一声,妹妹永远会回答他的呼唤,但这次没有。
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回荡,陆临岐发现,箱子好像动了动,就像里面装了什么活物。
在梦里,他好像丧失了危机感,只想上前一探究竟。
“咚咚”
箱子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几乎能看见手提杆的晃动,轮子也往前滑了一段距离,移动距离不大,但足够醒目。
箱面开始起伏,好像活过来呼吸那般,陆临岐把手摁在箱子上,在他指尖触碰到的瞬间,一切异常都消失了。
简直像有人故意吸引他来打开似的。
陆凝雨的密码永远是2加一串3,这次也不例外,陆临岐把钥匙的锁打开,银色的金属拉链倒映着他平静的脸。
——没有表情,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好奇。
“刺啦——”
拉链划开的声音,陆临岐单膝蹲下打开侧边的口子,突然闻到了扑鼻的香气。
首先闻到的是玫瑰花的香气。
行李箱内塞满了玫瑰,可玫瑰花也掩盖不住扑鼻的血腥气,下一秒陆临岐就离开了箱子,一具赤裸的男性躯。体从箱子内滚落,身上遍布着刀口,皮肉翻卷着,可怖的伤痕似乎昭示着他生前的遭遇,甚至,露出的骨头上都有深刻的刀痕。
那人的眼睛还瞪大着,眼球覆盖着一层膜,灰败暗翳,失去了光泽,嘴巴大张,能让人想象到他死前恐怕还在惊恐。
他身上最具特征性的就是那头漂黄的头发,没什么营养地耷拉着,发根长出了些许黑色,看起来有些刺眼。
陆临岐看着对方的脸,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自己与他见过的记忆。
第64章原来是死去的白月光“夫人,你的意思……
人会梦见一个完全没见过的面孔吗?
陆临歧睁开眼,被天花板上的光斑刺了下眼睛。
身侧热烘烘的,好像有人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了,很沉重。
他的身体反应比脑子快,下意识地一脚踢开男人。
床边传来□□落地的重响,随后一条精壮的臂膀搭上床沿,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
【你每天都在丈夫的怀里起床,在家里打发一天时间。】
陆临歧的眼睛逐渐失焦,侧身拽过被子往身上一卷,盖住了有些抽搐的大腿——刚刚那一脚内侧传来的酸麻让他几乎要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