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长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如孤峰绝仞,面容在正午的光线下更显清贵绝伦,周身萦绕着令人窒息的强大气场。陆临岐只是站在那里,便夺走了所有的视线。
“他是谁?”
“看他身上的纹样,好像是陆家?”
“陆……陆家主?!”
“天啊!是陆临歧!”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出手了?!”
短暂的愣怔后,是狂热的低语和交流,无数弟子激动得面红耳赤,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狂热崇拜。
陆临歧,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修仙界的传奇,是云端之上的存在。他极少露面,平时参加这种弟子选拔也不愿露面,今日竟然为了叶尘破例?!还亲手帮他挡招?
叶尘的对手早已被吓到,松开剑柄连连后退。
“陆陆”
“比试的时候,可以对同门用杀招吗?”
陆临歧垂下手,剑尖直指地面,他没有理会那个高阶弟子,缓缓转过身。
叶尘看清了他——和第一次见面的随意打扮不同,今天他穿着繁复到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服。
最内是贴合的白衣,领口严丝合缝;外罩一件挺括的锦缎长袍,衣料厚重,流淌着银光;袍服之外,还披着一件同色系的深色外氅,领口处有玉饰,缠绕红绳连接,这层层叠叠的玄色,从内到外,一丝不苟,将他挺拔的身形包裹得如同出鞘的名剑,贵气逼人。
墨玉簪将长发高束于顶,纹丝不乱。衣襟、袖口、乃至外氅边缘,皆以极细的银线精密绣着陆家独有的竹叶暗纹。
陆临岐接剑的动作间,严谨叠穿的衣袍纹丝不乱,唯有袖口翻飞时,那内里同样精致的暗银竹纹惊鸿一现。
“还站得起来吗?”
叶尘抬头看他,陆临岐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那双眼睛只放在他身上……平和而包容。
巨大的、几乎淹没理智的狂喜瞬间冲散了体内的剧痛。
……他竟然如此关注自己?作为家主,明明不该插手晚辈的事,却不惜亲自上台相救。
陆临歧微微蹙眉,声音放低,只有叶尘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亲昵的责备:
“你灵力暴动,伤及经脉。根基不稳,怎么这么冒进?”
他上前一步,并未嫌弃叶尘的狼狈,反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在了叶尘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一股温润平和的灵力,如同初春的溪流,涌入叶尘体内。
这股灵力强大却不霸道,所过之处,那肆虐的灼痛和暴走的灵力如同被春风抚慰,迅速平息下来。
温暖驱散了深入骨髓的疼痛,连带着身体的不适都大大缓解。
叶尘身体一颤,感受着肩头那带着体温的触碰,以及那强大灵力带来的抚慰和安全感,对陆临歧的依赖感和被珍视的错觉疯涨,无声地扎根在心里。
他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陆临歧,对方俊美的面容此刻在他眼中如同神祇。摔在地上的狼狈尴尬和比试失败的沮丧,在这份“殊荣”面前,都烟消云散。
“多谢……陆,前辈!”叶尘的声音带着重生的激动。
陆临歧收回手,动作有些凝滞,似乎在他肩上那粗糙的衣料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恢复淡漠。
他转向裁决的长老,语气不卑不亢:
“叶尘灵力岔乱,已无力再战。此局算他负,让他下去调息吧。”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墨色的身影如同融入空气,悄然消失在原地。
他来得突然,走得干脆,停留不过片刻,却留下满场沸腾。
“天啊!陆家主竟然……碰他了!”
“还亲自为他疏导灵力!我是不是眼花了?!”
“陆前辈刚才的神态……是在关心他吧?”
“说不定是骂他惹事呢?心想着自己是天才去挑大弟子,没想到是个草包,还得陆家主给他处理篓子。”
“他到底凭什么能让陆临歧如此另眼相看?我要是他以后不敢见人了……”
最初的震惊过后,是无数道复杂至极的目光聚焦在刚刚被同门搀扶起来的叶尘身上。
那目光里,有难以置信,有无心流露的羡慕,更多的还是深深的嫉妒。
叶尘还沉浸在巨大的、不真实的惊喜和被“关怀”的温暖中。他并未第一时间察觉到周围目光的变化,满心都是陆临歧按在他肩头的手,和那温和灵力抚。慰的感觉。
陆临岐比他想象的还要在意他。这个认知足以压下所有身上的痛苦和比试失败的阴影。
然而,这份“殊荣”带来的流言,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叶尘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空穴来风。
如果走在路上:
“看,就是那个叶尘,靠陆家主出手才没被一剑砸死,不然早就废了!”
“听说陆家主亲自为他疏导灵力呢……啧啧,这待遇,为什么不留在陆家修炼,还跑到这来显摆啊?”
或者和人同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