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喜欢”
怪物痴迷地描摹着他的唇线,人类的嘴唇附近神经密集,很快陆临歧就招架不住,抓住了几根作乱的触须,吓唬道:
“再乱动给你砍了。”
这种程度的恐吓对它来说就像调情,触手开始抖动,被陆临歧攥住——它开始狂魔乱舞,甚至冒出一个个弯起来的眼睛。
“好恶心。”
再放纵下去,陆临歧心里的那点虚假温存也要被耗尽,它及时收回了那些触须,变成高大男人把人抱在怀里——
啊,妈妈的身体是那么柔软。
可惜没等他吸够陆临歧头发丝间的香气,床头的电话开始响了,陆临歧伸手接过,被揽着腰靠在男人背上,无处借力让他有些烦躁:
“喂?”
“小陆啊,我们这边准备让你在群众面前亮个相,我知道你想不起来,没关系,露个脸随便讲两句就可以。”
陆临歧微微蹙眉,还是客客气气地答应,和电话里的人约好在午饭之前赶过去。
“怎么办我不想去。”
他放下电话后忽然扭身攀上“丈夫”的脖子,把侧脸贴在人的胸口附近,十足的索求安全感的姿势。
“我记不起来,我不想去。”
好像妈妈在撒娇?
“”
这个概念让它差点炸成烟花,这怪物才出生多久,第一次直面陆临歧的攻势,差点维持不住人形,手臂收紧。
“没关系亲爱的,”好一会它才克制住骨子里的兴奋和战栗,“我会替你处理”
它把手放在陆临歧的嘴上,作出捂嘴的姿势,忽然,属于人类的皮肉开始“融化”,黑色的胶体物质开始流淌蔓延。
在那张从来挑不出错,此刻正满是脆弱感的脸上,粘稠的黑色液体逐渐覆盖其上,看起来就像要把人整个吞噬一般。
“这是在记录你的脸别怕。”
陆临歧闻言,睫毛颤了颤,绷紧手背,手筋突出了一瞬,很快又克制住,他放缓了急促的呼吸,轻轻阖眼抬起下巴,摆出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
要不是它能感觉到妈妈紧抿的嘴和绷紧的肌肉,恐怕都要说一句好迟钝的人。
虽然很敏感,但是在装不在乎吗?
它对上陆临歧躲闪的视线,开口循问:
“妈妈,你怕我吗?”
演戏也演不下去了,反正尝试可以随便篡改,它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禁锢着男人,触须也开始冒头,掀起柔软的棉布睡衣,往陆临歧肚子和腰上贴。
“”
它没有得到答案,而此刻陆临歧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露出皮肤,黑色的胶体遍布,像污染海鸟翅膀的石油般可怖。
在蔓延到眼睛的时候,陆临歧忽然落了滴泪,他积蓄眼泪又落下的速度太快,如果不是接到那滴滚烫的液体,它都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别哭妈妈,嘴巴张开。”
身上的东西被清扫一口,比手指柔软得多的东西探。入,那种甜蜜的液体又流淌而出,陆临歧下意识含住,但那东西居然开始膨胀,紧紧贴在他的牙床和舌头上——
“口腔也要做个倒膜,不然功亏一篑。”
它完全是出于私心这么干,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需,仅仅一夜度过,它就从碰一下都觉得兴奋的孩子变成了面不改色糊弄母亲的恶徒。
谁让陆临歧那么“优秀”呢?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全知全能……妈妈越聪明有能力,它的权能就越大,最终化作铺天盖地的囚笼,束缚住这个男人。
“好了,我替你上班好不好?”
它逐渐化作陆临歧的模样,唯独眼睛不像——它宁愿耗费更多力量来改变周围人的认知来完美伪装,也不愿意亵渎母亲那双温柔的眼眸。
可以像母亲,但绝对不能用他的脸。
陆临歧感觉到自己被轻柔地放回被褥,他撑起身正欲下床,忽然被“丈夫”粗糙的手掌抵住脑袋——
“妈妈,你要去哪?”
窗外还在下着细雨,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让屋内的升温更加温馨,但陆临歧只想运动,捂着额头上的手说:
“我不想睡了,我睡够了。”
他说话时,声音有些哑,因为刚刚做口腔倒膜时,喉咙也被印进去了,此刻床。上的美人,一手虚握着自己发红的脖子,一手撑着布满褶皱的床单,俯趴着仿佛折了双翼的鹤,随时都要坠落,被男人不容拒绝地抵着脑袋,精壮的胳膊已经抄起细腰,抄起人带回柔软的床褥:
“你不需要下来,老公替你上班了,你就犒劳一下我,可以吗?”
“老婆,宝宝?”
它饶有兴致地品味着这些对“母亲”的亲昵称谓,每个音节都在唇齿间反复研磨,一连串黏。腻的称呼让陆临歧下意识点头,只想让丈夫喋喋不休的嘴快点闭上,别吵。
“好乖好乖”
几道庞大的阴影从天花板墙脚蔓延,最后汇集在男人身边,在昏。暗的光线下,这些阴影和陆临歧的身影交错重叠,乍一看就像他多了几道影子,场面诡异无比。
“老公帮你上班的时候,你就陪着‘小丈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