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独栋洋房,西侧的红色的砖块上爬满了爬山虎,铸铁的围栏内,冬日的玫瑰花丛只剩下冷硬的棘刺——与其说是医疗机构,倒更像某位贵族的私人庄园。
“私人医院,不对外营业。”
陆羽解释道,手指有些颤抖,他拿出手机,按耐住心跳在群聊里发消息:
【他到了】
很快,群里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
【老婆终于来了(色)】
【我去采血,早就想捏捏他的胳膊了w】
【都克制点,等检查完了再动作】
【3号房间的摄像头调好了,我准备了他最喜欢的房间】
【先检查身体吧,别弄坏了人】
【@5号你医学院不是白读的,上】
【知道。】
一阵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陆临歧把半张脸埋进羽绒服领口,背后是大片还没开花的玫瑰丛,阳光透过云层撒在他身上,年轻人挺括的像一颗杨树——婴儿肥未褪的脸颊与初现凌厉的五官形成奇妙的矛盾感,那双眼睛……陆羽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野外遇见的鹿,也是这样清澈而警觉地望着猎人的枪口。
“不走吗?”
少年背在身后的手松开,随手扯下的枯叶落进花坛。
陆羽突然感到眼眶刺痛,他本该是赛场上最耀眼的新星,现在却要成为囚禁在权贵后花园的玫瑰。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最新消息发的几张“玩具”照片让他血液直冲脑门,那群人怎么这么下作。
“走,不检查了,回去。”
他抓住陆临歧的袖子,脑子里什么都没想,逃亡也好,被报复也罢,陆临歧绝对不能落入这种境地。
“陆先生?”
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推开大门,陆临歧以为他在喊陆羽,低头继续看花圃里的花去了。
看得出主人种的很花心思,只是最近缺打理了。
他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白色的衣角。
“你很喜欢这片花坛?那太好了。”
医生和蔼地看着他,陆临歧没接话,看向陆羽。
陆羽本来就被良心折磨着,被他这么一看,快步走到他身边解释:
“他刚刚受了点惊吓,走吧,临歧。”
陆临歧没想到,一楼真被他们伪装成“医院”的样子。
男人把他带到采血窗口,让他撸起袖子。
“为什么这里没有护士?”
医生的脸色变了下,随后自然地解释:
“她出差了,不过你放心,护理我也懂一些。”
他脱了半边羽绒服,卷开卫衣袖子,苍白的小臂暴露在冷空气里,黛青色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握拳,”医生的手放上他的,引导着他握手,“这个力度就可以。”
暗色的血顺着管子流入容器,对方在抽血时一直在闲聊:
“职业选手的手就是漂亮,”医生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平时肌肉会酸痛吗?”
这种话从同性口中说出,听起来有些怪怪的,陆临歧埋怨地看了陆羽一眼,好像在问:
你选的什么破医院。
“我才十八岁,没有。”
陆临歧说话很不客气,对方抱歉地笑了笑,没有收手。
“我胳膊冷。”
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抱歉抱歉。”
那人举着半边羽绒服让他套上,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扮演的“医生”有多违和。
陆临歧只能装傻,忍着疑问又被男人带到屋内,检查内脏。
“衣服扒起来。”
“再往上一点。”
黏腻的液体被擦在小腹,坚硬冰凉的仪器滑过皮肤,陆临歧躺在床上,白大褂下,对方甚至还穿着限量版球鞋。
陆羽站在外面,群里已经聊起了时间分配和花样,和贴吧“生活区”讨论的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这里的聊天可不是没用的意淫,他们是真的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