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响起,雪代举刀对着敌人,眼神泛着可怖的疯狂。
雪代感觉自己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加疯狂,但思维却出乎意料地冷静。
他判断着敌人的攻击路径,刀起刀落,敌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最后站着的只有雪代一人。
白色的衬衫早已被鲜血染红,一时不知道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雪代用刀作拐杖,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理智也在逐渐回归,他摸了摸一起并肩作战的白鸽脑袋,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他还有要守护的人,还不能死在这里。
突然,蓝青年似有所感,回头。
泛着火焰的回旋镖径直射向他的眉心,雪代瞳孔微缩,想要迅做出反应,但失血过多的身体无力支撑。
回旋镖径直擦过他的双眼。
满目的红色……
疼吗?
但似乎是心脏更疼一点。
正如里包恩橙色奶嘴失去了色彩,他的世界也逐渐褪去了色彩。
画面渐渐变得模糊,远处隐约亮起了属于大空之炎的光芒。
最后一眼——
雪代看见了自己一生都在渴望的那束光。
伸手,五指张开,似乎想要将那束光攥在手中。
镜头渐渐变得模糊——
最后一切都沉浸于黑暗。】
……
观影厅里一片寂静。
啜泣声显得格外明显。
柳莲二默默从兜里抽出两张纸,递给旁边的切原赤也。
小海带接过后,一把泪一把鼻涕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忽然柳莲二被戳了戳肩膀,扭头,是真田弦一郎。
柳莲二看着真田弦一郎眼角反光的泪珠,默默将纸巾递给了弦一郎。
随后自己手里也捏着一张纸巾,擦拭过眼角。
而远山金太郎把鼻涕全糊在了白石藏之介右手手臂绑的绷带上。
白石藏之介:……
现在的气氛很沉重,但为什么他的画风这么喜感。
随后,白石藏之介深深叹一口气,自从这群少年们长大后,那种沉重的基调就挥之不去。
如果是成长,一定要经历这么多苦难吗……
迹部景吾手指抚过眼角,心情复杂。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他无法呼吸。
他忽然想到莎士比亚笔下的那句:“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迹部景吾握住拳头又缓缓松开。
一定可以,他们一定可以度过难关……
【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无法看见——
他再也无法看见那抹光了。
雪代躺在病床上,手指抚上面庞,是绷带的触感。
他垂下眼帘,陷入了沉默。
蓝青年紧紧攥住白色床单,沉默了许久,忽然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像是泄自己的不甘又像是对自己的无能置气。
他已经失去了两位老师,不能再失去了。
必须要振作起来。
打着吊滴的右手手背上感觉有凉凉的水珠滴下,雪代试探性地向前摩挲,是毛茸茸的触感。
这个触感是……白?
鸽子流泪什么的,就像人一样。
脑中忽然响起了熟悉的系统音,但没两秒系统音便逐渐消弭,一道稚嫩的小孩音响起:
「空律,以后就让我来当你的眼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