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聂钧说,“她似乎是怀孕了。”
“???”孔温瑜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听到的,他跟医生的对话。”聂钧说,“最好跟医生再确认一下,或者拿到体检报告单。”
孔温瑜眼中的怔愣变成惊讶。
他近乎掠夺地打量聂钧,从他滚动的喉咙,到他扶着方向盘的手。
等他欣赏够了,才说:“钧哥,好厉害。”
“如果你同意的话,”聂钧从后视镜里审视他的神情,“我会找机会给隆小姐也放一个。”
孔温瑜从侧后方能清晰看到他干净的耳廓还有算不上白却也绝算不上黑的皮肤,颈侧的血管伏在那下面,有节奏地跳动着。
孔温瑜盯着那里,眼睛里染上一丝笑意:“怎么今天没放。”
“想先问过你的意思。”聂钧说,“那是你的未婚妻。”
孔温瑜偏头去笑,窗外已经开始下雨,细细的,像是柔软的绒毛。
孔温瑜心里痒过一阵,堪堪收了笑意:“到时候他们都有监听器,只有我没有,东窗事发。”
“发不了。”聂钧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放在他眼下的中控台上,目视前方道,“到时候你就先拿出来,说也被监听了,催着他们找凶手,谁找不到,谁就是罪魁祸首。”
到了家,满明芷正在餐桌前吃饭。
孔温瑜进门后收了伞,把一沓资料扔到桌上,脱了沾染潮气的外套往椅子上乱七八糟地一扔,人也坐上去。
“看吧,”他懒洋洋地撑着头说,“没有一家能活动的。”
满明芷用餐巾擦手,拿过来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
到孔温瑜吃饱放下筷子,她才合上资料,按在手下:“说说你的想法。”
孔温瑜懒洋洋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常家和隆家有点远方的姻亲关系,或许我可以找隆家操作。”
满明芷:“难说,毕竟还没有真的订婚。”
孔温瑜意味深长地笑笑:“一下都不用他们,他们怎么敢信我?”
满明芷把他回来打量两遍,别开视线:“字都签了,你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赔不了。”孔温瑜说,“正好借机会看看身边到底哪些人有用,光盯着一件事做,那才是赔本买卖。”
满明芷已经移开的视线复又转回来,重新定格在他身上。
“你说得对,”孔温瑜看着她,叫了一声妈,“我要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成为利益共同体。”
满明芷盯了他片刻,慢吞吞地摇了一下头:“不可否认,你大部分时间蠢得让人不能理解,但是偶尔也有可取之处。去吧儿子,放手去搏。”
孔温瑜站起身,伸懒腰:“那我去了。”
他要往楼上走,满明芷在身后问:“干嘛去?”
“睡觉。”
满明芷顿时觉得对牛弹琴,皱眉无语道:“大火烧眉毛,你还睡得着?”
“困啊。”孔温瑜没回头。
满明芷张了张嘴,咽不下这口气:“这个时间,孔令筎一定还没有睡,她是个事业狂……你给我站那。”
孔温瑜脚下停了停,转过身却没看她,反而看向门边的聂钧:“你跟我上来。”
聂钧一愣,他本以为今天进不去孔温瑜的房门,因为满明芷的作息晚睡早起,在餐厅那边能瞥见二楼卧室门的一角。
满明芷牢记医嘱,尽量不跟他起冲突,深吸一口气:“孔令筎要是我生的,今天你连饭都吃不上。”
孔温瑜听的耳朵都起茧,面不改色地应付:“母亲不倒我不倒。保重身体,我的未来还需要您的保驾护航。”
他转身上楼,满明芷气得将杯子重重放回桌上。
聂钧犹豫了一下,目不斜视穿过一楼大厅,跟着孔温瑜上楼。
他抵达卧室,孔温瑜已经进了浴室,聂钧则站在门外听水声。
很快,孔温瑜出来,浑身都湿了。
“你去洗。”他擦着头发命令。
浴室氤氲,朦朦胧胧的,聂钧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等他出来,孔温瑜已经坐到了床上,低头看手机。
聂钧的衣服又穿了回去,孔温瑜抬头时看到,愣了一下:“今晚要回家?”
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一会疏一会密,聂钧想起他在雨天被关禁闭:“等你睡着我再走。”
孔温瑜没有吸烟,却像吐烟似的朝着他身下呼一口气,视线在那里转了一圈才收回。
下一刻,他放下手机:“睡不着,做吧。”
聂钧站在床边,目光不远不近,看不出情绪:“你想做吗?”
“你不想?”孔温瑜又去看他身下,“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