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钧经常觉得海鸣嘴里说的人跟他认识的孔温瑜不是同一个人。
最起码这些缺点他从来没在孔温瑜身上发现过。
片刻后,孔温瑜带着隆珠往回走去。
“玩够了吗?”隆先生他们出了门,走下台阶,远远地问。
隆珠立刻快走两步,高兴地跟父母站在一起。
满明芷也坐了轮椅,被管家推着出来。
孔温瑜上前几步,接过扶手,推着她往前走。
“您留步,”隆先生心情很好,笑着说,“那我们回去就着手准备请柬,也给孩子们留出时间定制礼服。”
满明芷微笑着说:“应该留你们吃顿饭。”
“一家人就别客气了,”隆夫人过来拍拍她的手,亲密道,“改天我们正式吃。”
满明芷应声说好,母子二人站在大门外挥手送别。
等车队彻底不见踪影,孔温瑜才问:“你们聊了什么?”
满明芷没回答他,仍旧望着远方。
阳光照在她的极少见阳光的皮肤上,就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你一个人住,我也没见有哪位姑娘来家里过夜。”满明芷静静地问,“你房间里那些计生用品,是怎么消耗掉的?”
孔温瑜一顿,捏紧了轮椅的把手。
“没有人监视你,我也懒得特意去关心这些。”不等孔温瑜质问,满明芷就道,“因为你不喜欢敖卿卿,我以为是隆珠。可是今天看她不像经常来的模样,似乎是头一次来。”
孔温瑜松开轮椅,过了最一开始的意外,神情变得不耐烦起来。
满明芷环视庭院内,似乎把每个佣人都想到了:“家里几乎没有适龄女孩,佣人都比你岁数大不少。说吧,是谁?”
“别干涉我的事。”孔温瑜冷着脸说,“你闲的没事干就去找点事做,或者约朋友出去散心,不要一天到晚地盯着我。”
“你以为我乐意盯着你。”满明芷质问道,“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跟隆家说要改订婚日期,是不是因为她?”
孔温瑜烦躁地转开脸,想立刻离开。
满明芷知道他虽然混账,但也干不出把自己丢在大门外这种事来,肃着脸道:“你爸爸洁身自好,晚上超过十点钟的应酬从来不去。他去世后我也没有再结婚的心思,异性朋友更是一个都没有。孔温瑜,其他的事我可能会纵容你,但是这件事不行,你不能搞金屋藏娇那一套,招I妓也不行。”
孔温瑜不发一语,推着她往回走,速度和态度都比出来时要恶劣。
“孔令筎的事应该给你敲了警钟,一旦被人抓住把柄,你筹谋回来的家产还要不要?到时候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满明芷说,“给你两天时间,趁着隆家还没有发现,把这件事处理干净。如果再被我发现你包养情人,我就亲自帮你处理。”
孔温瑜抓住路过的朱姨,让她扶着把手:“风太大了,快点把夫人推进去。”
朱姨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满明芷气道:“孔温瑜!”
孔温瑜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到值班室的窗户拉开了一半,海鸣正站在里头望着这边。
“叫聂钧进来。”他指了指值班室,转头绕过满明芷,率先推门进去了。
“得,”海鸣把刚打开的窗户又关上,同情地看着聂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去吧兄弟。”
聂钧不发一语地去了。
路过大厅时被满明芷叫住了:“站住。”
聂钧站住,听她问:“你天天跟着他出去,孔温瑜在外面交女朋友了吗?”
聂钧想了想:“没有。”
满明芷打量他的神情,似乎相信他没有欺上瞒下,才继续问:“他包养人了?”
聂钧顿了顿,认为孔温瑜跟他不算包养关系:“没有。”
满明芷皱了皱眉,显然不太信。
她正要继续问,孔温瑜撑着栏杆从二楼探出头来:“聂钧,磨蹭什么,还不滚上来。”
聂钧对着满明芷一点头,匆匆上楼去了。
孔温瑜推开卧室的门,发出哐当一声响。
他一路走向阳台,拿起烟盒弹了一支出来,咬在嘴里。
聂钧拿过打火机给他点烟,并把窗户推开了一扇。
孔温瑜蹙眉吸了第一口,没有刻意呼出去的动作。
聂钧把打火机放回桌上,没等他问怎么了,孔温瑜就抓过他领口,将第二口烟渡了过去。
一个带有烟草味和薄荷味沐浴露的吻。
吻得蛮横又霸道。
就在聂钧想要扣住他后脑的时候,孔温瑜松开了他,继续转过头去抽烟。
“她发现了用掉的套,最近不要进我的卧室。”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烟头按灭在并不经常使用的烟灰缸里,眉眼冷静道,“有需要我去你家找你。”
聂钧抿唇不语,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烟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