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聂钧的眼神里倒是写着甘愿被掌控。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心有畏惧,依附,或者别有所图。
而是完全的臣服。
像一匹被驯服的狼。
这种被依恋,被爱慕,被坚定选择的感觉真令人着迷。
好像深夜时的烟,像伤情时的酒,像赛车,像攀岩,像月下小提琴,令人沉溺,叫人欲罢不能。
第34章
凌晨三点,孔温瑜必须回家了。
孔令筎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说正在孔家客厅里等,直到他回来。
孔温瑜不打算回,随后过了不久,孔夫人又让护工打来电话,责令他立即回去。
从床上起来的时候他一脸厌倦,聂钧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温度正常。
“手拿开。”孔温瑜说,语气很冷。
过度使用的嗓音带着沙哑和尚未消褪的情欲,发泄整晚,此刻正应该睡觉才对。
孔温瑜坐了片刻,开始慢吞吞地穿衣服。
聂钧已经三两下穿好,端过温水来喂他。
孔温瑜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摆手不要,他要下床穿鞋,聂钧已经放下水杯,拿着鞋蹲了下去。
大概刚刚他十分卖力,又道歉似的刻意哄着孔温瑜,以至于最后关头孔温瑜快要崩溃,叫了几声钧哥,才被放过。
此刻余韵仍在,孔温瑜大发慈悲由着他穿上鞋,总算没躲开。
穿戴整齐出卧室,聂钧从阳台取下晾干的外套来给他穿,孔温瑜看了一眼,是他习惯性穿的那款防风服,只是颜色变成了白色,似乎码数也小了一码。
“什么时候买的?”他一边穿一边问。
“装在包里带回来的,”聂钧回答,“你穿白色更好看。”
孔温瑜摸了摸那布料,不等开口,聂钧就说:“跟之前那件材质是一样的。”
孔温瑜看了他一眼:“想让我把那件还给你?”
“不用还。”聂钧笑了笑,“你穿那件也好看。”
新的电视机,新的衣服,提前准备好的水果,恒温壶的水。
全新成套的睡衣和棉质的拖鞋。
孔温瑜觉得住在这里比孔家要舒服,出门时恋恋不舍地望了客厅里的陈设一遭。
聂钧观察着他的神色:“你家里的事,好解决吗?”
“好解决。”孔温瑜说。
他在后座坐好,聂钧去前面开车。这个时间的小区和街道上都没有人,树枝抽发的新芽偶尔在路灯下摇曳一下。
外面的景色没什么好看的,孔温瑜摸出盒子里的定位芯片,聂钧顿时打开汽车内的灯方便他看。
孔温瑜打量着手里薄薄的圆片:“这个怎么看位置?”
“从手机或者电脑里,有专门的软件。”聂钧开着车,目光偶尔从后视镜里瞥一眼,看他的眼睛,“如果去到陌生的地方,会发提醒。”
孔温瑜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还有没有?”
聂钧不明所以:“就这一个。”
“这不公平吧,”孔温瑜说,“你能查看我的定位,我看不到你的。”
聂钧抿抿唇,孔温瑜摸遍身上的口袋,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聂钧从外套里拿出来,反手递给他。
孔温瑜接到手里摆弄,很快说:“你再买一个,也贴在身上。”
“手机容易丢。”他说着,脱下手表,将芯片的薄膜撕开贴在了表盘内侧,挨着皮肤,“我的车上和手机上都有定位,海鸣能看到,这些你跟他要。”
聂钧从后视镜里看着已经彻底清醒,跟刚刚判若两人的孔温瑜,并没有遗憾的感觉。
好像两人这几天并没有分离:“好。”
小区跟孔温瑜家距离很近,尤其这个时间夜市已经结束,马路完全不堵。
聂钧刚把汽车内室的灯关掉,孔温瑜没来得及闭上眼休息,就已经到了大门前。
正中央停着孔令筎的车,孔温瑜说:“挡在她后面。”
“嗯?”聂钧看了他一眼。
“挡她的路。”孔温瑜说得更明白些。
孔家大门宽敞到足够五六辆汽车并行,要挡路并不容易。聂钧往后退了一把,横停在拐角处,望了一眼那车的角度,又往外挪了一把才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