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觉得自己只要稍微一跳,就能像鸟一样飞起来。
旁边正好有六个老头在玩一副纸牌,他们吐着唾沫,响亮地甩下自己手中的扑克,响亮地相互辱骂。
一个老头骂另一个老头,你他娘真是一个傻逼,你不应该提前就出红桃老K,你应该先把小牌发下去。
挨骂的老头反唇相讥,你才是一个傻逼,我要是不提前发下去,拿在手里最后会成为狗屎。
老头们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局,他们还在为上一局的失误而相互辱骂,但很快他们开始齐心协力地应付这新的一局,忘记了上一局。
相互辱骂的人往往是最亲密的战友。
苗苗坐在一边看,看了一会儿她拉了一下我的衣角说,爬爬,我想走了。
我问,你想去哪里?
她说,我想回家。
我就背起苗苗回家,我走了几步回头,看见有一个老头捡起苗苗坐过的报纸认真地看起了从前的新闻。
我背苗苗回家的路上说,这些老头真可爱。
苗苗说,有什么可爱的,都老成那样了,看在眼里觉得可怕。
我说,我不认为啊。
苗苗说,爬爬,我们也会老成他们那个样子吗?
到了西门外的家里,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
苗苗说,爬爬,这个冬天像春天,我都出汗了。
我说,冬天马上就会过去,春天马上就会走来。
苗苗看着我,她总是喜欢默默地看着我,几乎是没有表情的。
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问,爬爬,我不会得骨癌吧?
我说,你胡思乱想什么,骨癌很疼的,你只是没有力气而已。
苗苗说,我也疼。
我说,那也不是,好了,医生说到了春天就会好的,就一定会好。
然后我对她说,苗苗,我给你唱首歌吧。
苗苗说,好啊,我喜欢听你唱歌。
我说,那就唱首张学友的老歌《吻别》好吗?
她说,好。
我就开始轻轻地唱了起来: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当我唱完的时候,我看见苗苗的脸上全是泪水。
翟际打我电话,她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她说,你总是不在家,总是在你的那个病人身边,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我说,好了,不说了,挂电话。
那边就狠狠地挂了电话。
不多会儿她又打过来,爬爬,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向你发火,可是我想你了。
我说,后天我们可以见一面。
翟际沉默了半天,再次挂了电话。
苗苗看出来了,她对我说,爬爬,回去找翟际说说话吧,你好多天没有回去了。
我说,不怕,她也不需要人照顾。
有天晚上,苗苗在黑暗里搂着我的身体,她吻了我半天说,爬爬,你摸摸我。
我问,摸哪里?
她说,摸哪里都可以,摸屁股吧。
我就摸她的屁股,一会儿她轻轻地呻吟起来,她有些难为情地对我说,爬爬,你要我一次吧。
我说,不行。
她说,你都快半个月没有要我了,没事,我觉得好多了。
我说,那也不行。
然后我们就搂抱着睡觉。
天亮的时候我被她摸醒了,她的小手在我的阴茎上揉搓着,它已经硬得像根粗棍子一样了,她看我醒了就张着嘴喘息着说,爬爬,来嘛!
我翻身就压在了她的身上,找到她的洞口,只动了一下腰它就钻了进去,她的阴道已经湿润得像刚刚浇灌的田野。
她迅速高潮了,她淹没了我,她的叫喊声哭泣一般充满了屋子。
我把嘴放在她的乳房上,把手指插进她的嘴里。
她安静下来,她说,我真的想和你就这样死去,我爱你,我爱你!
我看着她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