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被他气哭了,我说,我不用你送。
他的朋友也下来了,是一个很高大很斯文的男孩,看见他我一点都不害怕了。
他对我说,我哥们儿对你没有恶意,有些好感而已,要不我们把你送回去吧,反正我们没别的事,想去你们镇上玩玩,你就只当顺路了。
我那时有些动摇了。
那个很帅的男孩一把拉开后面的车门说,你们坐后面。
我却说,我想坐前面。
斯文男孩看了一眼史红旗,笑了一下。
他说,好,就坐前面。
一路上我都在偷偷地看斯文男孩,他驾驶汽车的样子真的很潇洒,和他的人一样。
坐在后面的史红旗一个劲地对他说,哥们儿,我觉得你魅力比我大嘛!
斯文男孩说,你说什么?
魅力?
我哪有什么魅力,一个普通人而已。
斯文男孩真是太成熟了,很谦虚,他真的很像我喜欢的那个男孩,他们一样高大,说起话来一样显得有绅士风度。
史红旗一路上问我的话,我一句没有回答,什么你兄妹几个,你爸爸妈妈做什么的,你小时侯跟着谁长大等等。
他没有办法,就跟斯文男孩开下流玩笑,斯文男孩也是偶尔应付他一句。
斯文男孩说,你以后一个人坐公交车要小心点,车上什么人都有。
我说,谢谢你,我知道。
到镇子上后,我对斯文男孩说,我不能请你们去我家作客了,妈妈会怀疑的,对不起。
斯文男孩还没张嘴,史红旗就抢着说,没关系,学校见啊!
斯文男孩说,我们理解,再见。
曾再苗说到这里对着我笑笑说,我是不是太罗嗦,你有兴趣听吗?
我说,哪里话,听别人的故事是一种积累。
她说,对了,要不今天先讲到这,我得回去找史红旗了,我得制止他。
我说,也好,我也有些不放心,他们要是在我们说话的当口儿去闹事就坏了。
曾再苗说,他应该不会,你放心吧。
我说,对了,我没有告诉你,他们打伤了王留成,但他们当中有一个人也伤了。
她说,我讨厌打架的人,我觉得他们没有修养。
我说,是的,我就喜欢打架。
她看着我,你喜欢打架?
我说,是的。
她问,为什么?
我说,当非打不可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命好象苍蝇一样在飞舞,非常刺激,要是不死,活下来回味一下,是很爽的。
她看着眼前的一棵能开花的树说,我永远不会理解你们男人。
我回到了琵琶街40号,回到了123宿舍。
王留成不在,一会儿他回来,进门问我,你去了哪里?
我说,去找了曾再苗。
王留成说,史红旗来找我了。
我说,干什么?
他说,当时我就想关上门揍他,他自己来的,他说这件事他也不想往下闹,他的那个兄弟被酒瓶子弄坏了脸,现在在医院,想拿两千块钱治疗费,事就这么算了。
我说,好啊,他们也挺人道啊。
看王留成不说话,我又说,哥,人是我伤的,钱,我马上给他,只要咱们平安无事就好,你知道,再打呀,非死人不可,我怕死。
王留成说,兄弟说哪去了,两千块钱我还是有的,但你说我的眼睛怎么办,谁给我拿治疗费?
我说,你理亏,女孩子是得罪不起的,她说怎么着你就怎么着了,你追女孩子不要开恶劣的玩笑好吗?
我的传呼响了,是翟际,她留言:请你速爬到14楼下耐心等我。
我想着钱的事情,我想给曾再苗再联系一下,先给史红旗一千,因为我也没有钱,我想把事情给翟际说说,再让她拿一些来,只要问题解决了,什么都好说。
我打了曾再苗宿舍的电话,宿舍的女孩说她早上出去一直没有回来。
我到了14楼,坐在楼梯上等,等了二十分钟左右,翟际在我背后突然大叫一声,嗨!
她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月后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你要请我喝酒吃大蛋糕呀!
我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