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明这是在炫耀。”二皇子在一旁拆穿,“若逢春还是个小人儿,他怕是恨不得把人抱起来转圈圈呢。”
燕颂笑了笑,说:“家里有宝贝,哪有忍得住不炫耀的道理?”
他这样内敛沉静的人,总是在谈及燕冬时格外不含蓄。
乌碧林笑着握住酒杯,倾身凑近吕鹿,说:“四殿下和燕冬有情,他们兄弟乱|伦。”
寝殿寂静了一瞬,吕鹿和乌碧林对视,微微一笑,平和地说:“四殿下和燕大人不是兄弟,如何乱|伦?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子妃何必?”
乌碧林看了吕鹿两眼,哈哈大笑,仰头将毒酒饮尽,拂袖摔了酒杯。
她死时没有闭上眼睛,吕鹿俯身帮她闭上,起身扫了眼众禁军,说:“三皇子妃疯了,她的话不必当真。诸位都是在御前办事的人,多少能体会圣心,这句话捅到御前,四殿下仍然是陛下心里的储君人选,但咱们可就小命难保了。”
众禁军也都是人精,遑论燕纵是他们的上官,自然明白此时该作何选择。
吕鹿留下人善后,自己带着另外的人走了,燕冬站在三皇子府门前,他上前行礼,“燕大人,都办好了。”
“好。”燕冬偏头看向垂眼平眉的吕鹿,心中微微思忖一番,最后却什么都没问,“辛苦诸位,先行回宫复旨吧。”
吕鹿行礼,带着众禁军上马朝皇宫奔去。
常青青上前,问:“公子,您在琢磨什么呢?”
“你说乌碧林有没有对小吕说什么话?”燕冬看着吕鹿的背影。
“极有可能。”常青青蹙眉,“那……小吕公公可是吕内侍的干儿子啊。”
“可小吕显然是陛下留给新帝的。”燕冬摩挲刀柄,微微一笑,“罢了,小吕是个聪明人。”
常青青说:“但里头那么多禁军呢,万一谁多嘴……”
那能如何,不能全灭口了吧,燕冬挠了挠后颈,觉着说了也出不了大事,大不了就是被棒打鸳鸯,再到宫里挨顿打——挨打不算什么,他也可以暂时忍受相思之苦,假意和燕颂大难临头各自飞!
两手一摊,燕冬说:“走了。”
但燕冬没有想到,这件事没人捅出去,但却招来了个“祸患”。
晚些时候,燕冬进宫复旨,出去的路上特意去找燕纵用晚膳。
燕纵和蔼可亲地把弟弟请入办事书房,等门一关,脸色顺便,握住燕冬的后颈把人往榻上一摁,咬着牙说:“你和大哥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呵,有人和上官通口风了。
燕冬王八似的趴在榻上,澄清,“没有搞幺蛾子!除了我,大哥不能搞任何人畜!”
“……”燕纵被这个小不要脸的气乐了,“瞧瞧,多理直气壮,那你为何要隐瞒我?”
“我没有瞒你,你自己没有发现,你太笨了嗷——”
燕冬惨叫一声,被燕纵拿刀柄打了下大腿,他立刻挣扎下地,一跳三丈高,蹦跶到燕纵背上,手脚勒紧燕纵,恶狠狠地掐他的脖子,“你敢打我,我掐死你!”
段秋在外面布置好晚膳,敲了敲门,“公子,记得用膳。”然后就在兄弟俩的打斗争吵声中淡然远去了。
一刻钟后,兄弟俩气喘吁吁地倒在榻上,大半身子都露在外面,脚撑着地,一副若是被燕颂看见必定要训他们没规矩的姿态。
“大哥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小东西呢。”燕纵呐呐。
“你是不是嫉妒我?想和我抢人。”燕冬呐呐。
“不是所有弟弟都对自己的大哥暗藏色心的。”燕纵呐呐。
燕冬无法反驳,说:“人之常情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如今是你大嫂了,记得对我恭敬一些,否则家法伺候。”
“大哥如今是我弟媳了,他可以对我恭敬一些吗?”燕纵反问。
燕冬茫然了一瞬,说:“好吓人啊。”
“我也觉得。”燕纵挠头,拉着一摊烂泥似的弟弟起来,到桌旁用膳。
燕冬给自己盛粥,瞅了眼燕纵,说:“贾德还没有回家哦。”
“我知道啊,这次也帮了咱们的忙。”燕纵说,“他那地方没法住了,你帮他安顿吧。”
燕冬想了想,面前的二哥如今成了世子,那就极有可能是那位“霸道世子”,两人看着私下有交集,但燕纵提起宋风眠时没有半分奇怪,估计是清白的。
按照原书,宋风眠这会儿应该都和霸道世子搞在一起了吧,但因为他改变了命运,两位原本的主人公是否也被影响了呢。
燕冬分不清这算不算自己拆散了他们,晚些时候回家问燕颂,燕颂正在批阅公务,闻言说:“若他们有缘,自然还会走到一起,不必多添事端。”
燕冬点点头,想起“命定”二字,突然就想起了另一件事。他看着燕颂的侧脸,小声说:“若我真的死在桃溪山,哥哥要怎么办呢?”
这是个山盟海誓的好机会,但燕颂抱着怀里的人,写字的手仍然沉稳,说话也仍然平淡,“哥哥是凡人,无法上九天摘月,也去不了阎王殿抢人,但按照咱们先前所说,生同衾死同穴,生死相随,还是做得到的。”
燕冬抿了抿嘴,抱住燕颂亲亲他的耳朵,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说】
哥哥坐在书桌后批阅公务,或是写写画画,弟弟一有机会就会黏在哥哥腿上,搂着哥哥的脖子趴在哥哥肩膀上碎碎念,或者看书→[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