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兰汤沐浴!”
燕冬在浴池旁大呼一声,双脚一蹦,只听“砰”的一声,人已经砸进了水里。
“别磕着!”燕颂站在后头更衣,没拦住,语气有些重。这池子快有半个人高,池子底滑溜的,摔一屁|股蹲就舒坦了。
燕冬从水里冒出一颗脑袋,眨巴眼看着燕颂,说:“没磕着。”
燕颂踩着阶梯下了池子,靠池壁坐下,淡淡地瞥了燕冬一眼,没说话。
燕冬眼珠子一转,立马游了上去,说:“腰疼腿疼屁|股疼浑身都疼!”
昨儿闹了半夜,燕冬看着“凶手”,试图获取怜惜。
燕颂忒冷漠,“一蹦三尺高,没瞧出来你有哪里疼。”
“嘿嘿。”燕冬缠人,不好好洗自己的,非要在燕颂怀里坐下。燕颂作势要把他丢出去,他就往后使劲儿,用自己的后背将燕颂压制在池壁上。
“小王八蛋胆儿肥了,”燕颂伸手把燕冬揽住,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脸腮,笑着说,“非要闹我,今儿就别出门放风了。”
燕冬:“呜呜!”
“听不懂。”燕颂说。
燕冬:“呜呜呜!”
燕颂还是没松手,说:“当真听不懂。”
“嗷呜——”
燕颂这下松手了,说:“懂了,原来不是人,是小狗子,难怪说出来的话我听不懂。”
嘴巴重获自由,燕冬说:“天天说我是狗,是猫,是兔子,是苍蝇,是小鸟……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不是东西。”燕颂认真地说。
“你才不是东西。”燕冬认真地说。
燕颂求教,“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好哥哥。”燕冬嘴甜地说。
燕颂露出被哄好了的表情。
燕冬反问:“那我是什么啊?”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好……”好什么呢,燕颂看着燕冬晶莹明润的漂亮眼睛,笑着说,“好冬冬。”
“咦!好肉麻!”燕冬虚伪地摸了摸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转而原型暴露,“再来点再来点。”
“没有了。”燕颂拒绝。
燕冬说:“不可以没有!怎么会没有!凭什么没有!”
“说多了就不值钱了,以后哄不了你了怎么办?”燕颂自有主张,要做长远打算,“最多一日一句,多的没有。”
燕冬不服气,“白担心,我这么好哄!你就是小气!”
“嗯,冬冬大度,所以何必与我计较?”燕颂说。
诶,燕冬叹气,“你用言语绑架了我。”
两人叽叽咕咕的声音穿过屏风,落在外间,常青青小声说:“不会泡着泡着又激动起来吧?”
“应该不会。”常春春小声说,“小公子不是要出门吗?特意备了身漂亮行头。这要是激动起来,今儿还能出门吗?”
常青青对自家公子没信心,对陛下还是有信心的,得亏陛下是克制能人,否则就凭燕小公子那只顾快活的黏人劲儿,简直不敢想象。但这么一想吧,常青青觉得陛下也挺难的。
燕颂果然没有让常青青失望,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成功地出发了。
每年三月三,男女踏青相会、文人雅士曲水流觞,富贵人家宴请宾客,是日清江热闹至极。
马车在宽敞处停下,燕冬开门蹦下车,耳后的竹叶玉坠跟着晃悠,像一树俊竹,有青葱的俊气。雪球和葡萄紧跟着蹿出来,当场就撒腿子玩儿去了。
燕颂有派人看顾它们,燕冬也不担心它俩会丢,因此没有阻拦。
燕颂跟着下车,伸手帮燕冬理了理衣襟和头发,说:“你也玩儿去吧。”
“何意!”燕冬立马伸手锁住燕颂的手,“你不和我一起吗?”
燕颂大度地说:“不是说今儿和朋友们约好了吗?我跟着你们,他们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