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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保佑(第2页)

“遵命。”崔玉哈哈大笑,转身溜了。

燕冬俯下身,让自己挂在燕颂的手臂上,幽幽地说:“好晕啊,好晕。”

“那就不要闹腾了,乖乖站好。”燕颂弯腰要抱燕冬,燕冬脚下一个踉跄躲开了,摇头说,“伤。”

燕颂安抚道:“不碍事。”

燕冬生气地皱了皱鼻子,“嗯!”

好吧,燕颂退一步,说:“那哥哥背。”

燕冬犹豫地不说话,燕颂拉住他的手腕防止他摔倒,同时原地半跪在地,哄着说:“冬冬。”

燕冬乖乖地趴上去了,双手搂紧燕颂的肩颈,嘴上还在出主意,“可以坐轿子的。”

“会更晕的,不好。”燕颂轻易将人背了起来,那两只长腿紧紧地绞着他的腰,它们的主人十分体贴地说,“我把你缠紧些,这样你就不用掂着我的腿了。”

“嗯,冬冬真聪明。”燕颂背着人出了寝殿,关心道,“想吐吗?”

燕冬蹭着燕颂的侧脸,轻轻摇头,因为喝多了,嗓音有些沉闷,黏糊糊的,“放心,不会吐在你身上的。”

“吐了也没关系。”燕颂说。

“那怎么行啊,我会嫌弃自己一辈子的。”燕冬哼哼唧唧,路上瞧见一树海棠,树根前扎着一只圆木墩子,他突然就说,“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我惹你生气,你不理我,甚至那天下学的时候都没有等我吗?”

他说的是自己七岁那年的事情。

“没有不等你。”燕颂再次澄清,“我在院子门口等你,后来被博士叫走了,不信写信问你侯家大哥,他能给我作证。”

“对哦,你和我解释过了。”燕冬安静了一小会儿,又说,“但我每次想起来,还是会下意识地觉得你当时没有等我下学。”

燕颂脚步微顿,又继续往前走,说:“为何?”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那天之前,每次你都会等我下学,哪怕有急事都会让人和我说的,可那日我出门却没有看见你,也没有看见春春或是你身旁的别人。我当时坐在院子门口的海棠树下等了你半个时辰呢,那个木墩子好硬,坐得我屁|股疼。”燕冬闷闷地说,“屋漏偏逢连夜雨,等着等着就下雨了,把我淋成了落汤鸡。”

燕颂说:“我回来的时候瞧见我们家小孩儿下雨天都不知往檐下躲,心说不至于这么笨的,这是苦肉计。”

“对呀。”燕冬笑了笑,小声说,“我惹你生气,你不理我,我就让你心疼,这样你就会理我了。”

燕颂说:“嗯,我理你了。”

那日傍晚,燕颂回来时瞧见树下那只湿漉漉的弟弟,一下就猜测到小混账的心思,又气又急,面色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如现在这般把弟弟背出了社学,坐马车回家后把人摁在桶里洗漱更衣裹上被子,确认没有受凉后,赏了几记巴掌。

“把我打得哇哇哭。”燕冬嘟囔,又说,“但比起打屁|股,我更怕戒尺,戒尺更疼!”

燕颂失笑,说:“你不犯错,哥哥打你做什么?”

“不犯错很难的,你们都太疼我啦,我背后有靠山,有人给我擦屁股,有时候就会昏头,天不怕地不怕的。”燕冬圈住燕颂的脖子,“但是哥哥你知道吗?你虽然打了我一二三四……不知道多少次吧,每次都把我打得眼泪鼻涕糊一脸,但是我一点都不怨你,我好感激你。”

燕颂背着人拐弯,进入月洞门,踩着小径继续走,说:“那待会儿再赏你几下。”

“我说真的!哥哥管着我呢,我喜欢哥哥管着我,哥哥把我管得很紧,却又不紧,因为我能随时随刻感受到哥哥的存在,却又不会窒|息,哥哥就像笼子和锁链,关着我罩着我,却又没有缠紧我。”燕冬想了想,打个比方,“我是燕子,想飞出去的时候哥哥就会把门打开,看着我飞,不论去哪儿,我的脚上都拴着一条线,线在哥哥手里,我们彼此牵扯,彼此感受,想回来的时候哥哥就会把门关上,不让外面的风霜雷雨打着我。”

他们都推心置腹,燕颂的声音在夜风里温柔无匹,“但哥哥很多次都想缠紧你,拴紧你,不让你往外飞。”

“可是哥哥没有这么做,就好像我曾经也很多次都想把哥哥囚|禁起来,但最终也没有下手那样。”燕冬凝视着燕颂的侧脸,真心地说,“哥哥是生来尊贵的人,一定是属老虎狮子的,喜欢主动,掌控,居高临下,生杀大权,做不得我的金丝雀。”

燕颂笑了笑,说:“可以做。”

“那样就不够张扬夺目了。不要再挑|逗我啦,”燕冬轻声说,“我不会损坏你漂亮的羽毛,那样是暴殄天物。”

燕颂背着弟弟回了寝殿,将人放在榻上后仍呼吸如常,他自小习武,自来克制自律,体格很好。

燕冬钦佩地说:“哥哥好厉害,我好幸福。”

“怎么说?”燕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看见燕冬目露羞涩后才恍然大悟,好笑地捏了捏那张红彤彤的脸,“胡思乱想什么。”

“什么叫胡思乱想啊,我是想得理所当然。”燕冬反驳,“你是我的人,我想你不是肖想,不是觊觎,是人之常情!”

“嗯,说得对。”燕颂接过亲随递来的小碗,坐在榻沿上喂燕冬喝蜜水,“喝点润润,然后洗漱更衣,早些歇着。”

燕冬着急地说:“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原本是有几桩公务还要处理的,见状燕颂笑了笑,安抚道:“哪会?自然是陪你一同就寝。”

燕冬这才满意,把小半碗蜜水喝了,抬着头直勾勾地盯着燕颂。

燕颂吩咐人将干净的寝衣熏好后拿到浴房,转头时看见他,不禁笑了笑,“怎么这么看我?我是你的骨头吗?”

又在损他是小狗啊,燕冬听出来了,却不和燕颂计较,张嘴汪汪两声,手脚并用地往燕颂身上爬,说:“我们一起沐浴,不然我咬你了。”

轻柔黏糊的声音挠在耳廓,燕颂抿了抿唇,抱着燕冬拍背安抚,说:“好。”

喝醉了的燕冬格外黏人,闻言一高兴,从燕颂身上下来,拉着他摇摇晃晃地跑进浴房。临到浴池旁,燕颂眼疾手快地抱住想要往池子里跳的人,“先把外袍脱了。”

他几下把燕冬身上的袍子剥下来,只剩下一身雪白的里衣,欲要继续的指尖一顿,又收了回来。

燕冬没有察觉到燕颂的犹豫和克制,见对方不伺候自己了,就自己动手扯掉里衣带子。他站在昏黄的烛光间,平肩细腰,翘|臀长腿一一显露,如同被剥开外壳的荔枝肉,白里透红,清甜生津。

燕颂紧紧地盯着燕冬,目光里有火在烧,但吃醉的人没有察觉,直勾勾却傻乎乎地迎着他的目光,说:“哥哥怎么不|脱呀?”

“……脱。”燕颂快速或者说匆忙地解了玉带罗袍,只剩下一身雪白里衣。他没有脱|光,先行下水,转身伸出双臂,把乖乖靠过来的人抱起来,轻轻放进池子里。

他们并排坐下,几乎是立刻的,燕冬侧身钻入燕颂怀里,和他胸膛贴着胸膛,脸腮蹭着脸腮,如同一株相依相生的并蒂莲。

“哥哥,”燕冬的鼻尖蹭着燕颂的脸腮滑入脖颈,痴迷地嗅着,“你好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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