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希维尔只记得自己花了很长的时间都没办法解决剩下那半个问题,仅仅是蝙蝠侠一开始的牺牲好像并不管用——那只能延长一点永生入侵的时间,让别人在危机到来前提前做好准备。
&esp;&esp;希维尔试了很多方法,于是决定干脆再重来一次。
&esp;&esp;现状却提醒希维尔,他可能得考虑自己是不是太过傲慢了,他不应该太过自以为是,如果他一开始和蝙蝠侠见面的时候就拥有着过去的记忆,可能并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
&esp;&esp;但希维尔当时却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没有过去任何记忆的重新见面才是最好的。
&esp;&esp;失去记忆可以看成一种另类的死亡。
&esp;&esp;获得记忆也可以看成是过去生命的延续。
&esp;&esp;希维尔突然抓住布鲁斯的手,非常强硬地把蝙蝠镖从他手中拿回来。
&esp;&esp;特制的材料在光线下随着翻转闪闪发光。
&esp;&esp;希维尔并不希望上一回的事情再重新来过。
&esp;&esp;永生依旧吞噬宇宙,作为锚点的蝙蝠侠重新开启了新的宇宙时间。
&esp;&esp;如果让布鲁斯牺牲后再次换取世界的重启,希维尔觉得,这大概率依旧是一个没办法挣脱的轮回。
&esp;&esp;因为代表着部分永生力量的狂笑似乎附庸在了布鲁斯的身上,如果不做出改变,第三次的结局依旧会和现在的结局一摸一样。
&esp;&esp;这很奇怪,但却是一个突破口。
&esp;&esp;谁才是这个永生之中的意外呢?
&esp;&esp;如果所有人都会迎来永远的生命,那死神本就不应该存在。
&esp;&esp;按照秩序,死神本该轻松地让灵魂迎来死亡。
&esp;&esp;生命的尽头当然是死亡。
&esp;&esp;可是在永生的力量之下,生命的尽头不应该存在。
&esp;&esp;死亡也不应该存在,能带来死亡的死神更不应该存在。
&esp;&esp;——但希维尔存在着。
&esp;&esp;因此这个宇宙既没办法真的被永生吞噬,也没办法让希维尔能够成为死神。
&esp;&esp;只能一次次在矛盾之中重新轮回。
&esp;&esp;想要打破这一场永生和死神较量的唯一方法,那就是让死神真正地诞生,让死亡重新存在。
&esp;&esp;希维尔是这场矛盾轮回之中唯一的例外。
&esp;&esp;第一个永生的灵魂、逃开那场上帝之日审判的灵魂,当然是希维尔自己了。
&esp;&esp;当生命开始步入死亡之时,新生已经悄然降临了。
&esp;&esp;不应该有永恒的生命,也不应该有永恒的死亡。
&esp;&esp;轮回交替的新生才是命运的底色。
&esp;&esp;这是死神真正的职责。
&esp;&esp;这是神明的职责。
&esp;&esp;希维尔垂下眼睛,冷静地盯着颤抖的手,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从没有感受过的复杂情绪。
&esp;&esp;疲倦地靠在墙角的布鲁斯原本还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他在过去也经常面对濒临死亡的时刻,不过从没有像这次一样靠死神那么近,连希维尔从他手中把蝙蝠镖拿开都没办法阻止。
&esp;&esp;但是很快,布鲁斯能清晰地感受到疲倦感在消失,尽管身体依旧全身发冷。
&esp;&esp;希维尔耸肩:“我猜你现在有办法站起来啦。”
&esp;&esp;布鲁斯撑着墙壁站起来立刻看向玻璃窗外:协会内一切都静止了。
&esp;&esp;主管办公室的风景很好,能够透过透明的玻璃夹层看见别的楼层的工作状况,所有的协会标本都维持着一瞬间的动作,时间在此刻按下了静止键。
&esp;&esp;“你在埋怨我没扶你起来?”希维尔飘到布鲁斯身后,摆手,“这可不能怪我,我也是第一回勾人灵魂的。”
&esp;&esp;布鲁斯闻言,转头看着地板,冷不丁看见一具和自己相同的身体。
&esp;&esp;这样的视角实在非常奇怪,比照镜子还要奇怪,镜子里能看到的是和自己做着相同动作的人影,但是面对面看到的‘身体’却完全不一样。
&esp;&esp;很难有机会用这种角度亲自观察身体,不过这具身体比印象里的自己要年轻一点,下巴处也没有青色的胡茬。
&esp;&esp;布鲁斯观察了一下,没忍住问希维尔:“我终于还是死了吗?”
&esp;&esp;“算是吧?”希维尔开了个玩笑,半鞠躬式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你愿意做刚上任死神的第一个业绩吗?我一定会认真地完成每一个步骤的。”
&esp;&esp;还没等布鲁斯对此说点什么反抗或者不愿意的话,希维尔随即挥手:“只是开玩笑,在这个空间消失前,我得想办法把你送回去再说。”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