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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esp;&esp;伪人匍伏在草地里，杂草粘在了身上，身体一张一合地盯着希维尔，然后将目标突然转移到了希维尔身后的管家。

&esp;&esp;希维尔看见伪人的那一刻，就放下了心。

&esp;&esp;面板贴心地将伪人的数据标明，它手上还未曾沾上他人的鲜血，这很好，只不过因为失去了稳定理智的心脏，出于收容失控的边缘。

&esp;&esp;希维尔看着失去理智的伪人，选择了一款它曾经最爱的口令：“噤声。”

&esp;&esp;即将扑向无辜车辆的肉团停滞在空中。

&esp;&esp;噤声，有人用熟悉的命令语气在让它住口！它理应感到愤怒！人类是讨厌的是混乱无序的它不像人类！冲天的愤怒使肉团在半空鼓动翕张。

&esp;&esp;但不知道为什么，它没敢动，它不理解‘恐惧’的含义，但遵守主管的命令已经成为了它刻入灵魂深处的本能。

&esp;&esp;“伪人，你在违背协会定下的准则。”

&esp;&esp;希维尔对快要暴走的收容物并不抱有太多仁慈之心，一旦没法以理服人，那就该到了以客观且理性的高危武器说服失控收容物的时候了。

&esp;&esp;被称为「伪人」的肉团在半空中往前蠕动，几乎贴到了希维尔的眼前，一颗眼球从皮肉中掀开，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不知好歹地命令着它的人。

&esp;&esp;他的神情冷漠，原本贴着鬓角发丝被迎面的风吹得乱七八糟，但棕色的眼睛却如初镇定，颜色甚至在阴暗下来的光线中略显饱和了，在某些角度下反而更像是水洗后的金色。

&esp;&esp;它感觉到不舒服。

&esp;&esp;一旦不舒服了就应该试图让这股讨厌的情绪消失。

&esp;&esp;红色的血丝开始充斥眼球，这种行为应当被称之为恐吓。

&esp;&esp;眼前的人神色依旧丝毫未变。

&esp;&esp;不舒服的情绪加重了，他不应该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完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esp;&esp;它怎么会是陌生人呢？

&esp;&esp;他必须换一种眼神。

&esp;&esp;柔软的、温和的、信赖的，像是在盯一只毛绒绒小动物般宠溺。

&esp;&esp;所以他需要威胁他。

&esp;&esp;伪人渐渐朝希维尔方向继续蠕动，希维尔伸手，洁白的手指捏住伪人靠过来的眼球，脸颊上最近的皮肤割开一条小小的伤口。

&esp;&esp;在不远处观望的蝙蝠侠捏紧了手中的蝙蝠镖。

&esp;&esp;脸颊上滴落的血珠滚到了皮肉上，希维尔捏爆了眼前几乎快鼓出来的眼球，眼球并未留下组织残渣——变成一股轻飘飘的黑色烟雾，随之消散了。

&esp;&esp;“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噤声！”

&esp;&esp;扭曲成一团的皮肉因为这句话突然停止了蠕动，开始慢慢努力长成类人的形状。

&esp;&esp;先从肉团里凝聚出形状的是四肢，一长条软体物质渐渐缩短，奇异地变成肢体关节，到了最后，一个完整的人形捏好了，只剩下还在收缩的脖颈部位——他还在努力地长出脑子，脑子很难捏。

&esp;&esp;它把嘴捏在了额头上，又在希维尔的俯视下把嘴捏了回去。

&esp;&esp;刚才还格外暴戾的肉团此刻如同没有骨头般，蜷缩在主管大腿边上。

&esp;&esp;“做得好。”希维尔把因风吹乱的衣领扯回来，擦掉脸上的血痕，微微俯身，带了点奖励意味地摸了摸伪人最后长出来的头颅，“乖小孩。”

&esp;&esp;我的身份太高贵了

&esp;&esp;什么叫做主管的排面？

&esp;&esp;当然是用最云淡风轻的动作，打最狠的架。

&esp;&esp;用最轻描淡写的话语，刷最足的存在感。

&esp;&esp;哪怕希维尔主观意愿上没想这么做，在协会里养成的某些骄奢习惯已经极难摆脱啦。

&esp;&esp;类似装逼于无形之中，在某些不必要的场合帅得令人无语，和管家的潜移默化推不开关系。

&esp;&esp;重点倒不是因为帅，而是落在无语上，简直令人缄默——谁会在室内大厅里，为了躲避掉下来的果汁打伞？后退一步不就解决了嘛。

&esp;&esp;自从阿卡姆病院后八百年没动静的协会面板语音终于复活了：【主管先生，如果可以，请称呼它为优雅。】

&esp;&esp;【有时心情激动词不达意尚能理解，但起码最基本的形容别出错……】

&esp;&esp;又在攻击主管的用词了！甚至还在暗戳戳挖苦主管！ai简直和夜枭学坏了！

&esp;&esp;希维尔又岂会让区区语音小助手过于放肆，一来助手是个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ai；二来得罪ai可不会像得罪管家、夜枭一样，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esp;&esp;管家会故意在主管的电子早餐里挤辣椒酱，希维尔每次都上当，直到自己的面板因为人物口渴度达到了临界值，强制拿起了桌子上的牛奶往人物嘴里灌才结束。

&esp;&esp;但管家还有后招，当希维尔喝完牛奶，面板提示姗姗来迟——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