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离温明惟远点,别什么事都瞎打听,给他惹祸。”
“……”
李越说着把声音压得更低,担心被鬼索魂似的:“然后我就猜,明惟哥难道真的是那个温氏的人吗?不然我爸在忌讳什么?”
“是啊,”谈照不认为有隐瞒的必要,“他就是那个温氏的人,有什么问题?”
“……卧槽,”李越瞪大眼睛,“真的啊?”
消化了几秒又说:“那你还敢让他追?”
谈照无语:“为什么不敢?他又不是妖怪不会吃人,你别一惊一乍的好吗?”
李越哽了下:“哥,既然你都知道他的身份了,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温氏全家要么死要么逃要么在监狱里,都是危险罪犯啊……”
谈照本来就觉得这地方吵,李越啰嗦起来更吵,他忍着脾气沉下脸道:“但温明惟现在好好的,还能开公司,不正说明他无辜,没参与过以前那些事?”
“……”
虽然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但谈照说得很有道理,李越一时反驳不了,卡住了。
再看大少爷,那张本来就不怎么爱笑的脸上挂着怒气,就像他心里非常看重的人被人污蔑和歧视了似的,深受冒犯。
李越顿时八卦雷达叮当作响:“哎哟,少爷,您不会是铁树开花了吧?”
“……滚。”谈照吐出一个字,表情依然很高冷,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越连忙问:“干嘛去?”
“去医院,陪陪我爷爷。”提到爷爷,谈照的情绪低了两分。
李越安慰:“不是说快好了吗?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你别担心。”
谈照应了声,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周二到来之前,西京接连下了两天雨。
从周六的晚上开始,温明惟就一步也没有踏出过大门。
他每天清晨吃完早餐,就去书房里看书,画画,或者抄经,直到晚上睡觉。
他不出门,平时也很少有访客。
会来拜访温明惟的,除去极其稀罕的郑劾元帅,偶尔献殷勤的宗理会理事,和例行来试药的织田博士,就只有一个人:温明惟名义上的妹妹,简心宁。
简心宁姓简,出身不用过多介绍,温明惟身边的人都清楚。
但简心宁的身份并不仅仅是个“妹妹”,她是目前替温明惟管理名下所有公司和一些不方便见光的秘密业务的代言人。
她和顾旌一样,明明是温明惟身边举足轻重的人物,却都对温明惟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轻慢。
这种敬畏是当年参与过温氏内乱所有人的共识,不论后来温明惟变得多么温和,多么“与世无争”,都不能更改他给人留下的深刻印象。
简心宁是周二下午来的。
登门的主要目的是汇报近期工作,顺便关心一下温明惟的健康状况,帮他把书房里翻乱的书籍整理排序,花瓶里即将凋谢的鲜花换成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