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在佛前烧香与我娘说了我的终身大事,今日也不重复了。。。。。。”甄云濯话还没说话,怀里蓦然被塞了个东西。
徐雪尽梗着脖子:“我娘亲身无长物,你是知道的,她也没留下什么东西。这个,就、就当她送给你的见面礼了。”
那是徐雪尽日日珍藏,连睡觉都不松手的玉佩,犹还带着他的体温,是旒衣最后的遗物。
“我是个守诺之人,答应了你的,不会食言。望、望你。。。。。。”
望你也是真心诚意,不要辜负。
他手的一直未停下刻碑,被风吹得生凉,此刻被甄云濯的滚烫握在手心,轻轻触上旒衣的石碑:“娘为我见证了。”
徐雪尽看着他,如身处一场唱鼓奏乐,碎成满盘玉珠,跌宕起落。
他也不知怎么的,就忽然起身凑上去,在甄云濯脸侧亲了一下。
“你、你堂弟问我是不是喜欢男人。”徐雪尽避开他诧异的眼神,自问自答,“我不喜欢男人,若你将我放逐去淮南、川蜀、南诏或北上,我要么孤独终老,要么也只会娶妻生子。”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你情我愿。徐雪尽对他孺慕忠诚多于风花雪月,若不是他撕了脸皮侵占抢夺,眼前人永远只会将他当主君看。
而他亦是利用欺骗,身在戏中却用看戏人的眼神,看着一个人对自己万分赤诚,掏心掏肺。
甄云濯无所谓两情相悦,心神合一,更不想要什么相敬如宾、相濡以沫。他只想要徐雪尽,永远留在身侧可掌控之处。
那时不知是情爱,甚至想到了死后殉葬,还以为是什么君臣情谊。
直到那夜枯坐空见山,释若说他见到了自己。
那一刻他几乎要将一切托盘而出,是原谅还是撕裂,他都不惧不怕,他早将爱说了千万遍,早将自己的纵情和余生托付。哪怕徐雪尽还没如他一般舍生忘死非君不可,他也不会放他离开了。
这里广袤无垠,适合金屋藏娇。
“容与,我。。。。。。”
“所以看在我对你做了如此大牺牲的份上。。。。。。”徐雪尽红着脸,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去一趟铜雀楼啊?”
“我有话。。。。。。什么?”甄云濯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冷静,听我说。”徐雪尽这回很是大方地再亲了他一下,“我是为了正事,不是去那什么。。。。。。你知道青楼各路人马都有,那才是真正长见识之地。啊别误会,不是那方面的见识,我先前利用了画邈姑娘,后来琐事缠身都没能去拜访,理应去道个歉。”
甄云濯升起来的火气被他亲一口压得半吊子,说不清现在的感受:“徐雪尽,你是不是第一次主动亲我?”
“啊?说起来,那个不让任何人碰我的事咱们商量一下,隔着衣服可以吗?玲珑和金五没问题吧?”
好啊,我在与他说亲吻,他在试探我的底线。
“你方才说你是守诺之人。”甄云濯不耐烦地说,“我问你是不是第一次亲我?”
“是啊,我是守诺之人,所以我又不能反悔,那你得改改这个“诺”啊。”徐雪尽理直气壮地看着他,“这是不可能的事嘛,若是王爷王妃碰我,我也尖叫着甩开吗?那我若一时情急口出狂言,大喊三声‘甄怀霈不许别人碰我’,我看我俩得被当成疯子吧?”
甄云濯深深吸了一口气:“此事再议,我问你是不是第一次亲我?”
“那你答应我去铜雀楼了?”徐雪尽看他的样子想起那日生病,甄云濯也是这样格外执着,他忍着笑意,“答应我的话,我就再亲你一下。”
“。。。。。。”甄云濯沉默了。
甚至能听清柳树枝条擦动的声响,
。。。。。。他是真的在思考,是亲一下还是去青楼?徐雪尽简直要晕倒,这是他家英明神武且谋略一绝的世子吗?
“世子你清醒点。”
甄云濯摇头:“现在清醒不了,你确实是第一回主动亲我。因而我要与你说一说,就算是抓阄抓到的囍字姻缘,拜过堂的夫妻也没有一直不上床的。”
“。。。。。。”徐雪尽眼里露出一言难尽来,“我在与你说正事,咱们与其指望露白摸何文秉的把柄,不如也想想别的法子,况且日后我要赌石的话,少不了铜雀楼来帮衬。”
“娘子,你嘴巴真的很软。”甄云濯忽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唇,“你知道我每夜都会爬起来看你睡觉吗?娘子睡觉会用嘴巴呼吸,有时候也流口水,很可爱。”
“谁流口水!我从不流口水!不是。。。。。。我真的得去铜雀楼。”徐雪尽拍掉他的手,已经满脸匪夷所思,“长辈面前你别说下流话,我们回去再说。”
“那你再亲我一下。”
“。。。。。。”救命!徐雪尽闭上眼,视死如归地凑上去,他这次真切感受到了甄云濯夜风里微凉的脸。
甄云濯看着他的脸,稚柳苏晴,故溪歇雨,他是万里都挑不出的美人。
美人睁开眼睛,含着露水和星辰:“怀霈哥哥,我有点冷。”
甄云濯一把将他抱起来,黛云山庄的主屋已经洒扫好了,金五点亮了灯后就回了后头的小屋子。
这一路他走得很急,原来有朝一日甄云濯也能体会到少年意气。
“容与,你听过谢先生的《风入松》吗?”
作者有话说:
说好甜宠文却一直走剧情,那不得稍微矫正一下。
小徐:亲一下就这么恋爱脑,以后要是主动那啥得傻成什么样啊?这做皇帝地球得毁灭啊!
世子:主动什么?
距离吃肉还有一点点小情节!我们世子妃乃最好学之人,不然为什么非要去青楼?(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