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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忍别离(第1页)

甄云濯离开那日临近秋分。

一番周旋安排,他还是决定带上丁仕良,意料之外的,却多一个宁则。

那人人心中权欲熏心的老将却是主动请缨,与丁仕良挂了两个副帅,要一同前往。丁仕良见宁则带着圣旨来时几乎是要惊掉下巴,对方却也只是冷哼一声:“怎么?看到我很奇怪?”

“你肯做世子的手下?”丁仕良毫不留情,“老东西,你要搞什么?”

宁则气得吹眉瞪眼:“你才老东西!你比我还大一岁!”

“放屁,你属猴老子也属猴,怎么就比你大了!”这二人自分道扬镳后,时常怼起来,人人见怪不怪,但春猎一事过去安分了不少,还以为已经冰释前嫌了。

“我属鸡!”宁则没好气瞪他,险些就被这厮带歪了,“不与你吵了,我此次是真心实意跟着世子去若阳的,你我既是战友,临阵分道成什么样子?”

丁仕良撇撇嘴:“你这样子,老夫不习惯。”

“你会嫌京城磋磨,我不会?再说了,这京城里年轻的,有几个出去打过,各个毛头小子,我不放心。”宁则翻了个白眼。

丁仕良上下打量他一番,毫不留情拆穿:“你可拉倒吧,你到底去干什么的!”

宁则被他气得不行,直接选择不说话,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让谁。

许久后,宁则缓缓开了口:“齐煌晋给我看了军报,不管他故不故意。。。。。。格根塔娜连吞了两个部落,又与越州碰起来了。老丁啊。”他仰头长叹,“你想我们当年,会容忍边境被如此侵凌吗?不说煜威侯差点打到王庭腹地,就是王爷若还戍边,也没有他们敢这么嚣张的时候。”

丁仕良沉默下来,低头不语。

“我。。。。。。在这富贵城头下,我心里不安。从前我是弄权,跟着何文秉晃荡,失了本心,可现在。。。。。。”宁则自嘲,“算了你当我放屁吧。”

“没。”丁仕良闷闷道,“没当你放屁。我觉得六州兄弟,太苦了。。。。。。这回若是出京,我也想找个由头去六州的,与其在这里担忧着兵临城下,老夫倒愿意去跟着守。”

宁则愣了愣,看着丁仕良皱纹明显的脸,嘿嘿笑起来。

老骨头了,倒了知天命的时候,竟然觉得死在安乐窝里太憋屈了,人生苦短啊。就这点成绩,只怕死了都不够史书上风光一下的。

老将不死嘛。

二人相视笑着,一齐看向头顶青天。

徐雪尽将江氏的钥匙妥帖缝在甄云濯的铠甲上,再将早收拾了几十回的行李又拆开收拾了一遍。

虽然早做准备要分离,但临到了,徐雪尽还是觉得心里空。

他不愿,也不舍。

只是蹲在地上叠东西的片刻,就又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甄云濯进来,就见着徐雪尽摸着他的铠甲,然后抬手抹了一下脸。

甄云濯吐出一口气,心都软成了云。

“容与。”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徐雪尽早擦了眼泪,除了眼睛有些红,倒是看不出在暗自伤心,“我每日都写信给你,你每日都能看到、听到我说话。”

徐雪尽勉强笑笑,“尽哄我,这信就是跑死了马也要送少说半个月,哪里就能每日看到了?”

甄云濯亲了一下他的眼睛:“我是骗你,但应承你的事,是不是从未食言过?”

倒好像真的是。徐雪尽窝在他怀里,抱着他不说话,闷闷地点头。

甄云濯拍拍他的背,又细细交代了一次:“霆玉和龙井我都留给你,此次我不带赵五谷出京,京城里有任何事你都可找他。父亲早几年就将禁军的权慢慢放给了我,此次我不在,他们大多会听你的,若是不听也不要紧,父亲会保着你。”他仔细地想,生怕说漏了一点,“露白已提前出发去了东洲,若是找到了什么回传京城,我担心西陵平廊对你不利,因而千万不可单独外出。”

“说起露白。”徐雪尽从他怀里扬起脸,“让他去东洲,会不会太危险?”

“他自己铁了心要去。”甄云濯也有些无奈,虽是下属,可也有远近之分,露白这些年委屈在天蛛已经很是辛苦了,这次东洲查探本不打算派他的,可这性子拗起来,跪着求都要去,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道,“他身子特殊,大约也是想多立些功,以后。。。。。。”

以后好堂堂正正的在什么人面前。

“唉。”徐雪尽叹气,“他从未与关岭说过吗?其实关岭只是太过耿直,并不是真的对他有什么偏见,若是坦诚说了,谁知会有什么结局?且关岭和钱整知女儿订亲一事,那不是尚在襁褓吗?”

徐雪尽也是近日才晓得,露白原来,是不完之身。

他被甄云濯救回来时,已被下手阉割了要害处,流血太多眼看活不成才丢去乱葬岗。他样貌生得好,年幼时被牙人卖了好几次,直到卖到京城。那时官宦风行,见他模样秀气必会讨上位喜欢,就不管不顾强硬拉去净了身。却不想露白骨气,不堪受辱,净身后不肯吃喝也不让治疗,虽白废了皮囊,但那时他命如草芥,眼看活不成就被丢去了尸坑。

他所受的苦难,又有什么人能评说一二?一条命捡回,是甄云濯授他武艺,给他另一条生路,叫他晓得就算身有残疾也可做有用之人。

因而他才可混进宫中盯着游星传话,徐雪尽也才终于晓得露白的怪异之处是为何。他拼命地想做一个正常男子,习武做事未有一丝含糊,却因净身太早,有些外貌上的东西,已然无法改变。

只是这些经年的坚持,却逃不过刻骨的自卑。关岭并非因他残缺才冷待,露白却早早看透了最终。

他们之间终究是没有善果的。不论他俩中间的恩怨,就算关岭有情,露白也不觉得他会接受自己的身体,再亲口得知关岭要成亲的消息,他决意远离。

“罢了,这终究是如人饮水的事。露白太要强,他无法容忍自己无用,有所成事、有事可做,才会洗刷他的身体带给他的耻辱。”甄云濯叹气,“担心东洲局面无法控制,我已和梁腾宇商量了西北借兵。”

徐雪尽点点头,事已至此,他说不上希冀什么,露白是人关岭也是人,如此看来,各自安好才是最好的。

说及此处,徐雪尽忽然手伸到枕下,他紧紧握着那个东西,咬着唇犹豫许久,才在甄云濯面前打开。

“我、我其实早就在刻,想着是要送给你的,就总觉得做不好,想着你要佩戴不宜做得太大,就缩在这方寸上,未想雕刻出来,还是太大了。”徐雪尽手心里捧着一块方正玉佩,是最好的东陵玉,青碧色渐变,本身就自成一幅画,未料到这方寸之上,还是江山舆图一幅。

“你要上战场,恐怕是戴不得,就留个念想罢。下刀时没想过这一遭,待晓得时,已经快刻完了,哥哥,等到我们再见,我定弄个小巧的给你,叫你能随身带着。”半掌大的玉牌放在手心,穗子是扯得纱帐线所打,一片赤诚情意。

他想送他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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