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五,还有多久到王府啊?”他快要气死、闷死了。
“世子、世子妃,你别吓奴才啊!”金五直接哭了出来,徐雪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是真活不了了。
徐雪尽顺着胸口起伏,好容易才平缓下来,他勉强笑着安慰金五:“我没事,就是胸口,不太舒服。”
刚才那起伏下去了,徐雪尽按不下来的心脏这才好了些。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这么沉不住气了,从前如何被人言语凌辱、忽视冷待,他都能平心静气地度过。
便是知道了旒衣死亡的隐情,也没有气到这模样。
想到之前得知冥婚真相差点将自己气死,徐雪尽面露疑惑,为什么?一场病,一种毒,能叫人连心性都变了吗?分明也没那么气,但身子就是不受控制。
他仰起头,从窗户外忽然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定南王府牌匾。
那几个字从他眼里划过。
十万两白银。。。。。。定南王府知道自家老爹坟墓被掘,人财两失,竟也甘愿忍下,与徐府同在暗处试探,真的只是畏惧昌盛王府吗?
这是多少钱?赈灾、边境、另起一座宫殿、甚至是一座小城数年衣食无忧,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拿出这么多钱买一条命,还毫不在乎?
除非这对于定南王府来说,十万两白银根本算不得大事。
徐雪尽不知觉中完全冷静了下来。若定南王府很有钱,这样的把柄就可以被任何人握在手中,所以何文秉会在乎,也许皇帝也会在乎。
他们可以拉扯着徐敬贪渎的罪名,把徐府拉下来,却未必动得了出钱买人的王府。。。。。。所以的确如甄云濯所说的,他装失忆,便在局外,何文秉只能纠缠着徐敬和甄萍,最多榨干徐府吞掉的十万两。若是自己没有失忆,情况便截然不同了,徐雪尽已经是昌盛王府世子妃,若为这层身份给他出气报仇,定南王府一定会被拿捏,轻则变成钱袋子,重则大树连根起吃成胖子。。。。。。
定南王府的钱,何文秉要得,徐敬要得,甄云濯难道要不得?
徐雪尽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凉。
他九死一生,不消梁弄说什么,也知道自己那毒解的不易,如此大费周章,真的只为那年凤池边一点相救的缘分吗?
徐雪尽可以给甄云濯的,真的只有一个世子妃的身份吗?若是他自己去翻案,将何文秉推出局呢?
甄云濯救他,到底是。。。。。。
“世子妃,到了!世子来接你了!奴才叫了龙井先去告诉主子!”金五激动地掀开门帘,“主子!我们在这里!”
锦帘一晃一动,徐雪尽从这光影里看到那人骑着马,贴着风疾驰而来。
甄云濯单手勒停马匹,翻车下来,
他跨步上来,如同从天而降。
甄云濯额头都是汗,气喘得比他还厉害,嘴唇都白了,额头贴近时,只有已经凉掉的湿润和下头过高的温度。
“娘子。”徐雪尽被抱下来的时候还在发怔,贴着他胸口与自己快得接近的跳动,闻到甄云濯身上已经快散尽的熏香,那是他昨日随手点在内寝的沉香。
“快叫梁弄,快点。”
有人不用声嘶力竭,不用哭天喊地,只消策一匹马过闹市,只消带着与他同样的心跳。
只消连拖着他膝盖弯的手和拖着身体的手都在不停发抖。
只消冰冷的人世间混过他滚烫的体温。
就能让你洞若观火,如在掌心。
作者有话说:
小徐看见画邈:这就是我要找的品牌代言人。
小徐看见世子:他是不是在利用我……啊,他对我真好,要报恩!
事业脑,有点,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