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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恨相逢(第2页)

梁弄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不过在纸上草草练了几次,就将白芷的笔迹完美模仿,再落上纸,已是一封言简意赅的报平安家书。

“世子妃,能仿人字迹?”霆玉微微诧异。

徐雪尽不甚在意,将信纸叠进信封递给他:“小事一桩。”

“可是。。。。。。我们早查了白芷的身世,大约有人刻意粉饰,并无所获,这封信该寄往何处?”霆玉问。

徐雪尽看着他浅笑:“让那位名叫游星的公公查一个叫白樱的宫女如今在哪里供职,然后好好寄出去就是。”

“白樱。。。。。。白樱那不是!”霆玉惊诧。

“是,除夕夜宴溺水案,站出来说瞧见多雷捂着手臂过宫道的那个小宫女。”徐雪尽平静道,“瞧瞧多厉害,我们当日知道白樱或许是何文秉收买的人,从未想到这步棋,在这里吧?”

“她们只是都姓白而已。”梁弄开口,“这些婢女入府都由主人再赐名,王妃身边几个大侍女都有新名旧名,你怎么肯定写信的人,就是白樱?”

“首先,只有宫里寄出来的信才会有两次红边封口,代表寄信内容被禁卫军查探过。其次,白芷若是有旧名,王妃不会不知道,想要毫无痕迹地留在王府,越真实才越让人可信,越多的秘密和过往反而会让人产生怀疑,唯有一个可能,白芷这个名字,就是她的名字。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是白樱了。”徐雪尽淡淡道。

“没想过其他人?”

徐雪尽摇头:“没有,我也不认识其他人。宫里的、又与幕后之人所生之事有关系的,只有这个白樱而已,不管是近墨者黑还是重新下在我身上的毒,都是毒。”

梁弄沉默下来,不再说话。霆玉没有犹豫,很快领命去办。

今日的梁弄格外安静。

徐雪尽看他一眼,垂眸道:“梁大夫,不知你那里有没有蛊虫的书,我想看一看。”

“你便直接说,你想知道美人恩。”梁弄靠着椅背,忽然间有点像个入定的老僧,“不用那么麻烦,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空见山山门至宝殿仅有一百八十道台阶,但过了寻常香客常留的宝殿,而后就是三千道长阶。

一步一步走上去,可路过四个菩萨殿,止步在一千零一阶处是如来佛祖金身,再往后的两千道阶梯,便是佛门禁地,不得擅入。

徐雪尽黄昏至此,仍见不少人还在虔诚地磕这一千零一阶,无论信与不信,他们皆有所求。人对神佛有所求,是因为无能为力,就好像失去母亲的十二岁往后,徐雪尽也会在房中供香。

他银钱拮据,打不起纯金的佛像,也买不起大家名作的观音图。徐府小屋里那一幅悬挂的观音像,是徐雪尽自己画的。

栩栩如生,也可乱真。

他跪在供桌下,也是真心实意地相信过:“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求您保佑娘亲安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求保佑弟子早日病愈。。。。。。”

“施主,若是执念过深,也可一步一叩首上去,佛祖会听到你的诚心。”小沙弥在旁边见一个俊美公子久久站在这三千道长阶前,面色宁静眼里却滔天念想,这才忍不住出声点化。

徐雪尽冲着他微微颔首:“多谢小师傅,可我不信佛。”

小沙弥一愣,没有多说,只是浅笑着与他点头,然后安静离去。

徐雪尽抬起脚,稳当地走上去,山顶的钟声传来,他如同受到召唤,越走越快,最后恨不得跑起来。

好在甄宁熙也算给他练了一身比从前好太多的筋骨,爬完三千台阶往下看,徐雪尽并没有觉得要累死。

禁地寺门打开,一个僧人信步而出,对方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来,半侧身子让开路:“徐施主,请。”

腰侧的九歌剑随着身动轻轻晃了一下,徐雪尽点点头,踏进山门。

他在一间满是檀香味道的禅房里见着甄云濯。

这个人身着素衣躺着,正在沉睡,凌厉面庞上向来红润的唇此刻唯有白色,映衬在这对入鬓如星月的眉下,越发单薄。

徐雪尽轻轻走进来,然后坐在他身侧。

檀香味下,有还没散尽的血气。他总爱贴着自己的胸口听,徐雪尽那时不知道自己在心动,只知甄云濯一接近自己,许多东西就开始失衡,那时他为一个人错乱心曲,落在心如明镜的人眼里,又是什么模样?

学着甄云濯的样子,徐雪尽也俯下身,隔着微妙的距离听他的心跳。

他没有听出什么差别,只有更重的血腥气,能看得见素衣下透出的白绫,不知裹着什么样的血洞。徐雪尽有些失望地直起身,看见他胸口那颗玉石吊坠,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口,果然不见了。

这张脸分明被女娲偏爱,只是这样躺着也是难得一见的俊美男子,徐雪尽伸出手,不知是什么情绪地轻轻滑过他的面庞。静夜山寺里,唯有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娘子。”

甄云濯不知何时醒的,睁开的眼直直地看着徐雪尽,他缓缓伸手牵住徐雪尽有些微凉的手,紧紧贴近自己的皮肤,干燥的唇落在掌心,像极了沙砾,唯有那双眼如水深情。

“我梦见你了。”甄云濯忽然说,他声音还有虚弱的沙哑,“我又梦见你了。”

徐雪尽静静地看着他,也没有动,许久后,他轻声问:“这句是不是在骗我?”

外头风吹过转经筒,也有凤铃的声音。甄云濯看着他,眼有些红,透出不寻常的疯狂,手上越发用力,死死地握紧他的手:“这句不是。”

悲从中来。徐雪尽设想了无数种见到他的场景,唯独没想到这一种,他只是见这个人生机颓败地躺在这里,就失去了语言和行动。他自醒来如同被套上了一身枷锁,张弛有度着面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在这一刻,自以为的成长和理智,化为乌有。

“你何必呢?”带着哭腔的声音落进甄云濯的耳朵,他几乎以为自己在耳鸣,“就算你不下这盘棋,我也会一直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我会比霆玉还忠心耿耿,做你的剑,做你的药。士为知己者死,能换你活下来去全大业,他们愿意,我也愿意。”

甄云濯眼角落了一滴泪。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笨拙地去抚徐雪尽的眼:“娘子,不是的。”

“你根本没救过我,也根本不是因为所谓爱慕于我。我是徐府庶四子时,有可用的才能,在你犹豫之中。你并不在乎我有没有死在那个冬天,也并不在乎一个还没长开翅膀的棋子能不能用,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徐雪尽不忍看他,轻易就挣脱了那几乎是钳制他的手,他站起来,抬手指抹掉眼泪,骤然抽出九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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