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似刀。
清源县城外十公里的一处无名高地上,李云龙正举着望远镜,冻得通红的鼻头下呼出团团白气。
他的心一半悬在几百里之外的太原,另一半则被眼前的景象搅得火热。
“都给老子准备好了!”李云龙压低了声音,对着身边的炮兵营长吼道,“十二门‘风暴’,给老子一字排开!听我命令,三轮急射!把鬼子的前沿阵地,给老子从地图上抹掉!”
“是!”炮兵营长激动地应道,眼中闪烁着对这批新式武器的狂热。
那十二辆由骡马拖拽的大车上,狰狞的“风暴”三联装o毫米机关炮早已揭开了炮衣,黑洞洞的炮口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如同十二头蓄势待的钢铁凶兽。
随着李云龙一声令下,高地之上瞬间爆出雷鸣般的咆哮!
“突突突突——!!!”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撕裂了宁静的夜空,十二门“风暴”火炮同时喷吐出毁灭的火舌。
无数道明亮的曳光弹道划破黑暗,像一场倒灌向人间的流星雨,又如死神挥舞的钢铁镰刀,以无可阻挡之势,恶狠狠地扑向了日军在城外的前沿阵地。
半分钟,仅仅半分钟,高爆榴弹炮火便将那片阵地彻底淹没。
爆炸的火光将半边天都映成了血红色,泥土、碎石、残肢断臂被高高抛起,又在密集的弹雨中被撕扯得粉碎。
日军精心构筑的机枪阵地、迫击炮工事,在如同犁地般的火力覆盖下,瞬间化为乌有。
清源县城内,日军守备队指挥官松田大佐正在温暖的指挥所里品着清酒,对城外的“土八路”嗤之以鼻。
骤然响起的剧烈爆炸声让他手里的酒杯都险些摔碎。
“八嘎!怎么回事?!”松田冲出指挥所,被城外那地狱般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报告大佐阁下!我、我们的前沿阵地……没了!彻底没了!”一名通讯兵连滚带爬地跑来,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八路……八路的炮火太猛了!就像、就像天塌下来一样!一号、二号、三号阵地已经完全联络不上!”
“纳尼?!”松田一把揪住通讯兵的衣领,“你说什么?整个前沿阵地都没了?八路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炮兵了?!”
他话音未落,第二轮、第三轮“风暴”的咆哮声接踵而至,每一次轰鸣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清源县所有日军的心脏上。
幸存的日军士兵被这闻所未闻的钢铁风暴吓破了胆,开始出现溃逃。
“顶住!给我顶住!”松田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但他心里清楚,面对这种级别的火力,他的守备队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他冲回指挥部,抓起电话,用颤抖的声音向太原的筱冢义男求援:“司令官阁下!清源县遭到八路主力猛烈攻击!是李云龙的独立团!他们的火力……他们的火力深不可测!前沿阵地已全军覆没!请求紧急增援!否则清源县危在旦夕!”
太原,鬼子第一军司令部。
筱冢义男接到松田的求援电话,眉头紧紧锁起。
又是李云龙!又是那个林默!自从鹰愁涧之战后,这两个名字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将军阁下,清源县地理位置重要,一旦失守,我军在晋西北的防线将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山本一木虽然还在养伤,但依然坚持参与军事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