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算是有了些许答案。
她说的当年,是在彭城的时候?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岑璠问道。
然而却没有等到答声。
岑璠侧头,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已经睡着了。
岑璠摇了摇头,拉来被子,给她盖了个严实,自己也闭上了眼。
或许是因为这几日都在担忧这门婚事,岑璠晚上还真梦到了一场大婚。
那家的院门是一座大楼门,屋顶飞檐嵌着祥鸟,红漆门上铆着铜钉,兽嘴衔环,门外挂着两盏红灯笼。
然而那大婚的场面并不算隆重,女子千里迢迢远嫁而来,院门外却无人迎
接,女子的嫁衣也不怎么配得上气派的院门。
女子下了小轿,顺着一旁的小门而入,应当并非正室。
进了院门就更冷清了。
门口那两盏红灯笼,已是这场婚事唯一的点缀。
当晚,女子也没有等到自己的丈夫,屏退了下人,就那么守了一夜。
那对龙凤花烛点终于要灭时,天也要亮了。
黎明之时,女子呜咽出声。
岑璠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如此,起码对晋王,那或许将成为她丈夫的人,她不会哭。
可她同情梦中的姑娘。
等了整整一夜,哭的这般伤心,想必是喜欢极了自己的丈夫,也曾对自己的婚事抱过期待吧……
岑璠想在梦里安慰那女子几句,却觉得自己离那婚床上的女子越来越远,接着梦便渐渐消散了。
……
翌日起来时,身旁已经没了人。
岑璠从小到大没喝过那么多酒,睡醒后觉得浑身乏力,嗓子和头都隐隐做痛。
她趿了鞋,环视一圈,在内间都没有找到人。
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岑璠披着衣裳,向外走去,“阿湄?”
房内没有人回答,岑璠心底渐渐升起不安,步子快了些,又唤了一声,“阿湄?紫芯?”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绕过屏风,岑璠的脚步却骤然顿住,再也说不出话。
外间的坐床上坐着一个男人,比起前几日,那唇色苍白无色,脸上难掩病态,一袭宽松的藏青色袖袍,衬得五官更加俊美,却似凝了一层冰霜。
他似是在这里等了许久,一直闭目,端坐在暗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绕了一条白色发带。
是那日她落在冷宫里的那条……
岑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手不可察觉地拢紧了身上披的衣裳。
下一瞬,他睁了眼,直对上她的眸,刹那间寒芒刺骨。
“醒了?”
第25章第二十五章(文案)还有什么要替自己……
元衡的语气刻薄冷漠,又似压抑着怒火。
他一夜没睡,来时问过,听说她和那位郑六姑娘喝了一夜的酒。
连头发都睡乱了,真是喝的不少。
岑璠尽量保持镇定,问道:“阿湄呢?”
元衡下颌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手撑着一旁的小桌,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压迫感迎面而来。
“违抗皇令,你说她能去哪儿?”
岑璠顿时脸白了几分,他每再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脚后跟抵在了门槛上,“不关她的事——”
“那你告诉孤,关谁的事?”元衡打断了她的话,追问道:“姓杨的吗?”
岑璠面色淡然,“也不光是他,殿下不如再去问问身边的人。”
“那就是舅父。”元衡自己答了一句,又近了一步,“你就这么情愿同他们走?”
岑璠无路可退,平视前方,避开那似要噬人的目光,不敢承认半个字
她只说:“阿湄她没想抗旨。”
元衡攥紧手里的那条发带,俯下身去,逼她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