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与非会被他杀死的。
谭欢故意无视了迟与非说他撒谎的话,转而问道:
【明天我可以去你的公司找你吗?】
谭欢如今已经辞职了,他不是迟与非的秘书了,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以朋友的名义。】
迟与非这次的回复慢了许多,谭欢不停刷新聊天框,又关闭VX打开其他软件胡乱翻看,但看不了几眼,很快又重新打开了VX。
过了十几分钟,迟与非的回复才发过来:
【朋友的名义恐怕不行。】
看到这行字,谭欢因变成吸血鬼而不再跳动的心脏颤了一下,差一点要重新开始跳动。
他指尖扣着床单,打开表情包库从上翻到下,找不到一个符合他现在心情的表情包。
他拿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几圈,终于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那以什么名义?】
迟与非又不回复了。
谭欢抓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手机自动息屏,他又立刻按亮,还把手机从震动调到了铃声。
“是不是洗澡去了?”谭欢皱起眉头,“还是去喝水了?”
“这个时间,总不会在忙工作吧?”
谭欢一骨碌坐起来,忍不住为迟与非想了一个又一个不回复的可能。
他以前和迟与非发消息时可没有这样,但他自己没意识到。
“我知道了!是不是他手机也是震动的,没注意到?”
谭欢又打开了表情包库,想再发一条让迟与非注意到他有未读消息。
突然,上面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谭欢立刻收起表情包库,一眼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
结果迟与非只扔回来两个字:
【你猜。】
“我猜?我猜什么猜呀!”谭欢一脚把枕头踢下床,又一脚把贴着迟与非照片的毛绒熊踢下床。
看着七扭八歪倒在地上的照片熊,谭欢扑上去,骑在照片熊身上,打开手机录像,对准照片熊,疯狂捶打。
迟与非收到谭欢发来的视频,立刻打开,反复播放。
镜头很晃,大部分画面都聚焦在照片熊上,只能看到谭欢一只握成拳头的手和格外纤细的手腕。
迟与非不断放大画面,发现视频最后几秒,因为镜头晃动,谭欢跪在地上的膝盖入境了,膝盖磨蹭着地板,微微泛起粉色,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迟与非面无表情地不停重播,慢放,不断看这几秒。
谭欢其实全都猜错了,迟与非什么都没做,没有去洗澡,没有忙着工作,也没有听不见手机震动。
他就待在没开灯的书房里,坐在书桌后面,一直盯着手机。
谭欢等待回复时焦急紧张,迟与非拖延回复的每一秒同样焦灼。
迟与非将视频下载到电脑里,透过更大的屏幕观看,看了几次后,仍不满意,又将视频输入进私人放映厅的超大屏幕里。
迟与非坐在沙发里,拿起装满冰块的酒杯,一边喝酒一边看视频。
在超大屏幕里,谭欢粉色的膝盖格外清晰。
迟与非含住冰块,嚼碎,冰凉滑入喉咙,体内却更加灼热。
迟与非松手,酒杯掉在地上。
他向后仰,修长矫健的四肢舒展,漆黑的眸微敛,看着那抹粉色的膝盖,将手缓缓伸向下方。
他动作很缓慢,冷白的皮肤慢慢染上一点活人的血色,额角挂汗,喉结轻轻滚动,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谭欢。”
迟与非轻叹谭欢的名字。
他自虐般收敛呼吸的频率,拿起手机,给谭欢拨去了语音通话。
通话立刻被接起,谭欢的声音带着一点紧张:
“迟与非?你干嘛突然打过来?”
迟与非攥紧手机,另一只手的动作陡然加快。
他压抑呼吸,将手机贴紧耳朵,隐隐能听到谭欢的呼吸声。
他像个见不得光的病人,隐在暗处干这种晦涩的勾当。
谭欢又问了一句:“迟与非?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