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始的第一天,上午有升旗仪式彩排和采访,所以下午的第一节课,对林厘然来说,才是这学期的第一节课。
班主任见大家昏昏欲睡精神萎靡,课讲一半拍了拍讲台,说起文理分科的事。
这学期便要做好决定,一中的理科强于文科,如果选择文科,只有两个班可分。
对于要学小科的林厘然来说,选文选理都一样。
他又想起白郁非,她应该会选理的吧,选文必须选一门历史,而白郁非的历史相对薄弱。
刚刚那摊子事,让他更深切地感受到,哪怕已经和她,和许井藤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却仍然无法走近他们身边。
好像有一只透明的玻璃罩,他们站在里面对着他笑,却触摸不到。
培一班也讲起文理分科的事。
班主任好像理所当然地认为在培一的所有同学都会选择理科,只是草草介绍,说想学文科的可以在学期末找班长要申请表,说完还笑两声。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李老师夹着书本和保温杯进来,发下作文纸每一组往后传。
这节课和下一节课都是语文课,李老师打算让大家练习作文,在黑板上写下命题。
白郁非接过前桌传来的作文纸,前桌男生很快递过去,转身继续做物理题。
班主任的考虑不是没依据,班里几乎没人把李老师布置的任务当回事,都在偷偷摸摸地做理科题。
李老师坐到窗边看书,也不管大家有没有好好写作文。
易茗也是,看了眼黑板上的题目后,快速地套一个议论文的壳子,一节课不到已经轻松写完,第三节课开始,也找出数学题开始做。
白郁非上节课只写了一半,像以前一样,又跑题了。
易茗曾给她分析过,她写作文老跑题是因为喜欢写记叙文,故事不受控,很容易跑偏,写议论文会保险得多。
“可议论文很难高分吧,千篇一律。”第三节课下课后,白郁非又在和易茗讨论作文的事。
“保险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够了,记叙文写不好很惨的。”
白郁非分析过往届的作文,满分作文的题材都比较新颖,议论文反而不容易拿高分。
许井藤答应给她以前的作文,也还没整理好。
“那你这次成功不跑题了吗?”易茗直指要害。
“没有……”白郁非吐了吐舌头。
易茗笑笑,把帮她借的作文书推过去。
最后一节自习课,哪怕中午已经找过许井藤,白郁非心里的不安还是随着夕阳落下而越发沉淀。
许井藤的笑容还在她眼前:“别担心,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是玩笑吗?还来不及再问,预备铃已经响起,白郁非只能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