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沈云岫压低声音,指了指门框上的暗锁,“锁是黄铜的,看着旧,锁芯却是新的。”他刚要伸手去碰,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们找谁?”一个提着灯笼的老婆子站在不远处,手里拄着根雕花拐杖,拐杖头是只银制的蛇头,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沈云岫立刻低下头,粗着嗓子道:“我们找陈大夫,我娘病得厉害……”
“陈大夫不在。”老婆子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你们走吧,这里不接待外乡人。”
许怀夕这时忽然捂着心口咳嗽起来,声音虚弱:“大娘,求您行行好,我男人说陈大夫能治咳疾,我们从乡下赶来的,实在没地方去了……”
她说着,故意让头巾滑下来一角,露出苍白的脸和眼下的青影——正是白天在院里时那副倦怠的模样。
老婆子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停,又扫过沈云岫推着的板车,忽然道:“进来吧,陈大夫虽不在,我这里倒有他留下的药。”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浓郁的艾草味扑面而来。
院子里种着几株皂角树,树干上绑着晾晒的草药,细看之下,竟是些活血化瘀的苏木和当归,不像是陈大夫平日里给人治咳疾会用的药。
老婆子领着他们穿过天井,往正屋走。
许怀夕的手悄悄握住藏在袖中的短刀,指尖触到刀柄上的防滑纹——那是沈云岫特意为她打磨的。
正屋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透出烛火的光。老婆子刚要推门,就听屋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刘婆,带他们去东厢房等着,我这就来。”
那声音清越,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沙哑,却让许怀夕的脚步顿了顿。这声音……像极了三年前在京城太液池边,那个给她递过桂花糕的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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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应了声,转身要带他们去东厢房。
沈云岫忽然脸色苍白,单手捂着肚子,“婆婆,你好,我有些不舒服,不知哪里有茅房?”
刘婆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么好看的人也把茅房挂在嘴上,她指了指院角:“那边去,快点回来。”
沈云岫刚走,刘婆就盯着许怀夕:“你男人看着面生得很,你们是从哪个乡下来的?”
“从北边的樟树乡来的。”许怀夕垂着眼,声音颤,“我男人是个货郎,这次来岭南是想收些香料,没想到我突然咳得厉害……”
她说着,故意让头巾彻底滑下来,露出那张在岭南早已传开的、酷似许念昭的脸。
刘婆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手里的拐杖“笃”地戳在地上:“你、你是……”
许怀夕逼迫而上,“我,我怎么了?”
“你不是已经被主子爷杀了吗?怎么在这里?”
许怀夕指尖攥紧了袖中的短刀,寒意顺着指缝爬上来。
“杀了?”她刻意拖长尾音,目光像淬了冰,“宁王倒是想,可惜他杀错了人。”
刘婆的拐杖在地上磕出急促的响,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褪尽了血色。
“不可能……我亲手给她接的生,就在城外那座破庙里。”
她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那孩子生下来才三天,主子爷就说留着是祸害,让我把她们母女……”
“母女?”许怀夕猛地逼近一步,青石板被踩出闷响,“你是说,那个替身不仅活着,还生了孩子?”
刘婆被她眼中的戾气慑住,喉咙里出嗬嗬的声。
当年破庙的血腥气突然漫上来——那女人临盆时流了满地血,怀里的婴孩哭得像只小猫,她按宁王的吩咐灌了药,亲眼看着那对母女没了气息,怎么会……
“你给她接生时,她左腰是不是有颗红痣?”
刘婆猛地瘫坐在地,拐杖滚到一旁。
她终于想起来了,当年那女人被送来时,后腰的确有颗红痣,像用血点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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