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亲生女儿,怎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许呈水沉下脸:“念昭!不得无礼!明姐儿的身份……”
“什么明姐儿?叫得这样亲近!”
许念昭猛地提高了声音,眼眶瞬间红了,“二十二年,我也没见过这个女人,现在冒出来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们就信了?她要是真有本事,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来?我看她就是跟那个男的一伙的,想搅得咱们许家不得安宁!”
她说着,猛地指向许明昭:“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是不是看完三舅舅孤身一人……你…”
许术一直一巴掌打了过去,“她是你娘…”
许呈水见她脸色白,忙喝止许念昭:“够了!念昭!当年的事你不懂,别在这里胡搅蛮缠!明姐儿刚回来,身子还弱,你先出去!”
“我不!她怎么可能是我娘!”
许念昭跺了跺脚,眼圈更红了,“二舅爷你们就是偏心!她一来你们就向着她,是不是忘了这些年是谁陪着你们?我不管,我绝不信她!除非……除非她能拿出证据来!”
书房里的气氛僵住了,檀香的余味里掺进了几分火药气。
许怀夕望着许念昭泛红的眼眶,心头却没有半分怜惜,反倒升起一个更清晰的念头——这孩子,确实有问题。
许呈水叹了口气,起身将许念昭往门外推:“好了好了,这事以后再说,你先回房冷静冷静。”
许念昭被推到门口,还在回头嚷嚷:“我就不相信她!她肯定是骗子!”
直到书房门被重新关上,那股尖锐的怒气才渐渐散去。
许术看向许怀夕,语气里带着歉意:“明姐儿,你别往心里去,念昭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性子躁了些……”
许明昭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无妨。只是她刚才提到奢夫人……当年把她送到许家的,真是奢夫人?”
许术与许呈水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虑。
许呈水沉声道:“是。当年确实是奢夫人派人送来的,还带了一些你的信物……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
许明昭没有回答,只是望向窗外。
阳光穿过云层,在地上投下一片晃动的光斑,像极了那些被刻意掩盖的真相,明明灭灭,让人看不真切。
那个酷似宁王的年轻人,许念昭的违和感,还有奢夫人送来的孩子……
这一切,似乎都绕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漩涡里。
她隐隐觉得,许念昭的反应,或许不只是单纯的抗拒那么简单。
若是云岫没有失忆,那是不是就能明确许念昭的身世。
“二叔、三哥,今日不早了,我先回去。”
“明姐儿,你去哪里,这里可是你的家…”
许术赶紧上前几步,想要留下她。
“念昭的情绪不对,更何况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处理好了自然会住家里。”
许呈水最后点点头,亲自把许怀夕送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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