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掌柜的正头娘子可比做通房体面百倍,遇到有良心的主家,后代或许还能恢复良籍!
他对自己的女人真好,不,应说他对底层的人。
不枉蕊珠跟了他多年。
“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又问了一遍。
黄时雨只好又回答一遍:“喜欢,喜欢。”
“骗人。”
“?”
大部分时间她都挺喜欢简珣,偶尔讨厌。
不过她不擅长记仇,短暂讨厌后,转头就忘了。
简珣低头寻找她的唇,一点一点啄着,不同于以往噙住轻咬。
黄时雨忍不住笑出声,扭开脸,推他,“不要,我怕痒!”
轻了痒,重了痛,这就是个难伺候的祖宗。
“娘子,我……想要你。”简珣星眼朦胧,“今晚可不可以?”
差不多二十天了,他真的好难受,明知她可能会拒绝,还是小心翼翼问了。
黄时雨轻然嗯了一声。
唯有这么做才会有孩子的。
他立刻站起,横抱她匆匆走进暖阁。
黄时雨不安地攥紧了手心。
这次不同从前先哄她沉醉,等她足以接纳了再将她好一番折腾,而是从头至尾的温柔。
他轻轻握住她紧张的小拳头,轻啄她紧张的小嘴巴。
她被人温存呵护着,拢在怀抱里,有了依靠,那些风雨飘摇的颠簸动荡就不再狰狞可怖,两靥渐渐染上了粉色的桃花。
简珣竭力克制自己,目不转睛盯着梅娘细微的表情变化,听着一声声婉转莺啼。
与她共赴峰峦云间。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喃喃着“梅娘”,不愿离开。
这一晚书房仅要了一遍热水。
暖阁纱帐内,小夫妻相拥而眠。
次数多了梅娘会痛,痛了就不喜欢与他亲近。
次日旬假,素秋琥珀刻意远离暖阁,以免扰了清净。
黄时雨醒来直喊肚子痛,把简珣吓个不轻,纳闷那样温柔缓慢,为何还是伤了她。
所幸虚惊一场,她来了月事。
那么昨夜的努力岂不化为泡影。黄时雨的眼底掠过淡淡忧郁。
琥珀在纱帐外福了福身,得到应允才迈入搀扶黄时雨下床进净房收拾。
出来时已经换了洁净衣裤,还围着暖宫带,碧荷适时端来红糖水,另有一名大丫鬟提来加了草药的沐桶帮她泡足驱寒。
此番月事,竟没遭太大的罪平安度过了半天。
付妈妈功不可没。
不期然到访的月事改变了诸多计划。
简珣与黄时雨在书房度过闲暇。
要说这二人属实耐得下性子,一个钻进画里不问世事,一个沉醉古今史集流连忘返。
丫鬟们见怪不怪,颇为知情识趣,除了按时进茶和点心,半点也不靠近。
简珣放了枚银签阖上书册,梅娘仍旧摆弄着画案上粗细不一的笔管,仿佛在研究着什么。
“梅娘,大姐姐会不会因宝珠多待见我些?”他忽然问。
黄时雨诧异地看向他,想了想道:“姐姐没有不待见你,她对男子素来这般,不冷不热的,便是我阿爹也讨不着她几分笑脸的。”
姐姐饱受人间疾苦,见识过几多薄情,行事情有可原。黄时雨在心里道。
简珣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
黄莺枝世故又桀骜,常使人琢磨不透,简珣深知这位妻姐对自己虽不至于厌恶但也绝对不喜。
对梅娘最好的人偏偏不喜他,对梅娘不好的人都很喜欢他。
曹妈妈在园子里探头探脑站了会。
柳儿与福泽临近十三岁,不似年纪小时亲密无间,可每每遇上还是能玩到一起。
此时两人就在积雪石堆砌的假山附近跳百索(注,跳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