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办公室,阿鬼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阴冷的笑容,原本还算客气的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刀仔,炮哥看得起你,第一天就给你这么好的‘见面礼’,可要好好把握啊。”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暗示刀仔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刀仔面色平静,没有理会阿鬼的挑衅,只是淡淡地问道:“‘金莎夜总会’,很远吗?”他不想和阿鬼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在他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
阿鬼撇了撇嘴,似乎对刀仔的反应有些失望,冷哼一声道:“不远,就在楼下。不过,王经理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鸟,油嘴滑舌,又臭又硬,待会少说话,多做事,知道吗?”
阿鬼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刀仔走向电梯。电梯里,气氛有些压抑。阿鬼始终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刀仔,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刀仔则神色淡然,目光平静,仿佛对阿鬼的目光毫不在意。
他能感觉到阿鬼对他的敌意和不信任,但这并不让他感到意外。在黑社会这种地方,人与人之间,充满了猜忌和防备,想要获得别人的信任,绝非易事。
“刀仔,”阿鬼突然开口,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昨晚你在庙街,打败了熊哥,身手不错嘛。练过?”
他的语气看似随意,眼神却紧紧地盯着刀仔,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什么信息。刀仔微微一顿,随即语气平淡地回答道:“随便练过几下,不值一提。”
没有炫耀自己的格斗技巧,只是用一种含糊其辞的说法,敷衍了过去。他很清楚,在不了解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最好保持低调。
阿鬼似乎对刀仔的回答并不满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地说道:“是吗?我听说,熊哥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蛮横,一般人,可不是他的对手。
你小子,能这么轻易就摆平他,恐怕…不止是‘随便练过几下’那么简单吧?”
陈天佑依旧面色平静,眼神深邃,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阿鬼哥说笑了,熊哥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再次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回应了阿鬼的试探。
他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就越能让对方捉摸不透,也就越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
阿鬼率先走了出去,刀仔紧随其后。“金莎夜总会”的招牌,就在眼前,霓虹灯闪烁,奢华气派,与白天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还不到夜幕降临,但夜总会门口,已经开始有穿着暴露的女子,和一些打扮入时的男人进出。
阿鬼带着刀仔走进夜总会,立刻有一个穿着西装的领班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地问道:“鬼哥,今天怎么有空光临我们‘金莎’?”领班的态度十分恭敬,显然对阿鬼十分畏惧。
阿鬼摆了摆手,语气冷淡地说道:“少废话,叫你们王经理出来,我有事找他。”领班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鬼哥稍等,我这就去叫王经理。”
说完,领班转身快步走向夜总会深处。阿鬼带着陈天佑,在夜总会大厅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陈天佑也默默地观察着夜总会内部的布置。
奢华的装潢,昏暗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香水味和酒精味,舞池中央,几个穿着暴露的舞女正在进行着毫无生气的表演,周围三三两两坐着一些客人,眼神空洞,表情麻木。
这种纸醉金迷,糜烂堕落的气息,让刀仔感到一阵厌恶。“刀仔,”阿鬼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刀仔耳边,阴恻恻地说道:“你知道吗?
炮哥今天,很重视你这次的表现。他说,要好好看看,你是怎么‘谈生意’的。”阿鬼的语气意味深长,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心中一凛,陈天佑瞬间明白了阿鬼话中的意思。炮哥所谓的“好好看看”,绝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很可能是在暗中观察,甚至是…录像!
他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一次简单的收债任务,而是一场考验,一场针对他的试探和监视!炮哥根本没有完全信任他,而是在暗中想要借此机会,掌握他的把柄!
刀仔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但他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会尽力做好炮哥吩咐的事情,不会让他失望的。
没过多久,领班带着一个身材矮胖,头稀疏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脸上带着油腻的笑容,眼神却有些闪烁不定,一看就知道是个精于算计,又有些胆怯的家伙。
他就是“金莎夜总会”的王经理。“鬼哥,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王经理一见到阿鬼,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他完全无视了站在阿鬼身边的刀仔,仿佛刀仔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跟班。
阿鬼冷笑一声,指着王经理,语气冰冷地说道:“王胖子,少跟我来这套虚的!欠了我们炮哥两个月的数了,什么时候还?”
阿鬼语气毫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丝毫不给王经理留面子。
王经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闪烁不定,支支吾吾地说道:“鬼哥,您也知道,最近生意不好做,夜总会生意也不景气,资金周转有些困难…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哀求,姿态十分卑微。阿鬼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宽限几天?你他妈当老子是慈善机构啊?
炮哥的钱,是那么好欠的吗?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就别想走出这个夜总会!”阿鬼的语气凶狠,眼神凌厉,充满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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