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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在你看来,喜欢异性就是正常人,我这样的异类是不是不配活着?可我是你生的,你怎么没有因为生了一个异类羞愧而死?”
她的神色冷静又敏锐,言语却像一把尖利的刀刺向心脏。
傅云潋下意识后退一步,明明尖刀距她一步之遥,胸膛却渗出了血。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神色忽然脆弱的不堪一击。
薄时月不为所动,唇边带着讥诮的笑。
“如果你准备拿这件事折磨我一辈子,我为何要让你好过?”
薄时月缓步靠近她,“等到那个时候,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傅云潋仰脸看着大女儿,忽然觉得陌生。
十八岁的薄时月,尚且不能藏住心事,就算尽力平复情绪,眉间依然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二十八岁的薄时月,眉眼浸着冰霜,不见一丝波澜。
在甚少见面的十年里,她真切地成长了,傅云潋顿感欣慰的同时,理智迅速被愤怒吞没。
怎么能对至亲之人说出这种话!
“薄时月,”傅云潋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我平常还是太惯着你了。”
惯着?
薄时月微微扬眉,简直快要笑出声了,“你口不择言也得有个限度。”
两人互不相让,冷眼对峙着,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妈妈,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门没有关严,放学回家的薄时甜刚巧听到声音。
傅云潋狠狠瞪了薄时月一眼,迅速调整神色,笑吟吟地看着小女儿,“和你姐姐聊聊天而已,甜甜这么早就回来了?”
薄时月闭了闭眼睛,只觉得悲哀。
从前她在这个年纪,从未听过这样慈爱的话,也未曾见过这样欣喜的笑容。
“我先回去了。”她不想再为她们的母女情深做陪衬。
“明天你去金陵出差。”
踏出书房之前,傅云潋淡淡开口。
薄时月顿住脚步,“原因?”
“让你去你就去。”傅云潋不悦道。
“不说原因,我为什么要去?”
眼看着气氛又要剑拔弩张,薄时甜立刻出声:“妈妈,你说嘛,我也想知道,不然我这样离开姐姐会难过的。”
傅云潋这才开口:“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明天公司开会会提到,我提前告诉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
“……知道了。”
薄时月回到房间,给南熙发信息。
【明天我要去金陵出差,一个星期左右。】
这就是她说的急事?南熙冷笑一声,丢下手机没回复。
吃饱喝足了,气氛酝酿好了,就差临门一脚,人忽然跑了,这和逃兵有什么区别?
带着怨气闭上眼睛睡觉,南熙只觉得欲。火焚。身,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
没想到梦里居然又出现了薄时月的脸,魅惑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潮热的脸颊,起雾的金丝眼镜,拱起又塌下的细腰。
暖流涌出来的瞬间,南熙睁开眼睛,顿感大事不妙,掀开被子去卫生间,回头一看,点点血迹落在床单上。
妈的,晦气的一天。
南熙面色灰败地从卫生间出来,强忍着酸痛的四肢换了新床单,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经期第一天总是觉得乏力,南熙犯了懒,早上没做生意,直接躺到十二点才起床。
慢悠悠地下楼,慢悠悠地点了份外卖,慢悠悠地吃。
她的生活本来就该这样惬意的,是薄时月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南熙咬牙切齿地咬了一下奶茶吸管,狠狠地吸了一口。
手机传来持续的震动音,她随手点开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