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圈还挺硬。”
司影茫然抬头。
易青川一伸手,将小餐桌上的那道小黄符摘了,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桌面:
“这个,地府里三生石州的头号通缉飘,涉嫌触犯《三次元众生保护法》一百多条。听说警方悬赏50亿冥币抓他,通缉令贴的满街都是,手上沾了三条人命,制造了一场车祸、一场猝死、一场诱导跳楼。”
易青川说着,又去摘小沙发上的第二道符:
“这个,望乡州的嫌疑飘,涉嫌干扰阳间磁场,引发人类抑郁症、焦虑症、精神分裂症多起,正在被望乡州飘飘检察院起诉。”
“这个,蒿里州、彼岸州的留窜飘,打架斗殴的惯犯,无间地狱的常客,已经被当地警方训诫过多次,屡教不改。”
“这个,奈何州的经济犯,多次涉嫌副本违规,尤其在投胎启动上一个副本前,曾向孟婆官方转世事务所工作人员行贿,导致孟婆汤掺水,转世后恶意扰乱楼市股市。”
“这个,忘川州的诈骗犯,曾在两百年前的一次副本中,涉嫌利用玄学违禁物品,篡改剧情,强行插入别人的人生,已被多位队友连环投诉。”
……
易青川一句爆料,揭下一张符,一个个阿飘地爆,一张张黄符地揭。
到最后,九张黄符全部揭下。
没有飘敢跑。
从长相穷凶恶极的恶霸飘,到身形娇小玲珑的少女飘,一个个身世背景、过往经历,全都说得一清二楚。
这真是遇到了硬茬子!
最后,易青川目光落在司影身上,顿了半晌,开口:
“后天祭日之前,送你去投胎。”
小阿飘呆住了。
也不知道对方这语气里,究竟带了几分正经、几分玩笑。
言罢,易青川扭头,向着一车的犯罪飘:
“还不走?”
八个小阿飘一溜烟地从窗子里飘走了,有几个飘得战战兢兢、歪歪斜斜,还差一点扑在了土路上。
只剩下余刀。
余刀扯了扯司影的衣角,司影又推了推余刀的胳膊。
“余小刀,你快走吧。”
“你跟我一起走。”
“后天初一晚上零点,你到奈何桥头剧本市集等我。”
“你真信他会放了你?”
司影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易青川,点点头。
余刀警觉地盯了几眼易青川,思索片刻,咬牙痛下决心:
“行,后天我去奈何桥头,等不到你我不走!”
……
月上中天,片场灯火林立,余刀被放走了。
今晚,易青川还有一场夜戏,当下全组筹备。
司影依旧回到行李箱上坐着,看着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期间谁都没再说一句话。
直到易青川去拍戏。
小阿飘悄无声息地跟上去了。
说起来,这些天千方百计地逃跑,而今,易青川答应要放他走了,小阿飘心里不知为什么,反倒有几分五味杂陈。
他要是真能挑着个好剧本,投胎了。
就不记得易青川了。
小阿飘想再多看看他。
拍摄休息时,那看起来面善又慈祥的大导演,笑呵呵地亲自给演员们讲戏。
易青川认真听大导演交流。
旁边翻开的一叠厚厚剧本上,有夜风吹动纸张,哗啦啦地翻动。
司影趴在剧本上,阅读今天易青川刚刚拍摄的两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