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局长气得想砸东西,一看办公桌上、手边,一水儿的古董:
老邻居留下的上古金缕玉衣甲片、1800年前出土的绝版竹简、时下流行的顶奢限量版彼岸花绅士帽……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精密仪器,比如:警情通报仪表盘、自动调频式老檀香对讲机……
全是贵重物品,气急了哪个也舍不得砸。
最后,火冒三丈的老局长,一把将自己的脑袋揪下来,飞起一脚揣向易青川走出的舱门。
砰的一声——
脑袋重重地撞上门框,弹了回来,弹出舷窗,直直坠入船底的忘川河中。
紧跟着,又“嗖”地一下——
飞回甲板,飞进了办公室的窗子。
老局长拎着脑袋,抖了抖水,给自己重新装回去了。
嗯,血脉通畅,气定神闲,全身都舒坦了。
得亏他1800年前的上上个副本,是个古代被满门抄斩的砍头飘。
“!!!……”
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甲板上,司影一晃神儿,吓了一跳。
小阿飘揉揉眼,觉着自己可能看错了。
刚才听着舷窗里,动静挺大,里面的俩人好像吵吵起来了,小阿飘怕怕的。
身边热心肠们的警飘们,连连安慰小阿飘:
“没事儿,没事的,老杨和青川他们俩,一见面就这样,八百年都这么过的。”
“可不么,都是为了正事,青川在外面执行副本,哎,你是不知道老杨有多惦记,一天到晚这个念叨啊……”
“青川以前很少回来,这些年我们都觉着挺寂寞,一天天的,度日如年,哎,这局子里,只有他和老杨吵吵才热闹。”
司影眨着一对茫然疑惑的大眼睛,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好一会儿。
小阿飘懂了!
不多时,易青川就从那三层的甲板上,下来了。
……
小阿飘和易青川回到岸上时,天色蒙蒙亮。
大年初一,忘川两岸依旧群飘狂欢、万飘蹦迪。
站在视野最佳的奈何桥观景台,司影垂眸叹息:
“原来,原来……你是警飘。”
小阿飘知道了易青川的身份:
“原来你下副本是去执行任务、做大事的……虽然从前我也觉得,你肯定是个大人物,但我没想到你是警飘……”
“对不起,早就应该跟你说。”
一向吊儿郎当、没个正事儿的青年,难得正经地,将小阿飘抱坐在腿上。
亲亲唇角,碰碰耳垂,认真地与怀里的少年对视。
司影胡乱挥开对方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一双长睫毛的大眼睛,于午夜流光下,扑闪扑闪的。
小阿飘正色问:
“你这一趟的副本任务,是拯救更多被做成牌牌儿的小阿飘吗?”
“嗯……还有抓到做牌牌儿的幕后主使,黄老爷子,彻底端掉无相门。”
“唔……”眼前的少年沉思不语。
硬茬子是干大事儿的,当人的时候不是个普通人,当飘的时候也不是个普通飘。
是大明星、是警飘、是大天师、是战神,要是哪天对方跟他说,自己的真身是那块忘川河边矗立的三生石……
小阿飘都信。
酷帅有型的青年,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少年清瘦的脸颊:
“易青川正式向家属坦白,我是公务飘,警号2602,从警815年,天眼飘飘网可查,我的警飘证……投胎之前让老杨没收了。”
“怎么就家属了,我不是你家属!……”
小阿飘不服气地辩解,张牙舞爪,快要从对方腿上掉下去了。
“冥婚以后,就是了。”易青川逗着眼前的少年。
小阿飘更炸了:“谁要跟你配冥婚,还大明星?公众人物?封建余孽!你等着塌房吧!”
易青川笑了:“我一辈子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