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遭遇除灵。
也不是故意不想让兄长睡觉,实在是只能在夜里让作为普通人的兄长感知到自己,他很努力地说话了,连续几天成宿成宿地说话,兄长完全听不见。
遭遇猝不及防的除灵攻击后,虚弱灵魂受到牵引一般向西飞去,与他灵魂或血缘有联系的人在这个方向,正好更近的地方有了合适的身体。
缘一看见那孩子意识到天杀的祂把自己的过去也融进来世界了,最后灵魂似乎成功融进了这个刚刚死亡的继国元理身体里,达到某种复活效果而不是简单的附身,于是立刻利用反转术式开始治疗摔断的脖子,以及治好了元理从楼上摔下来的伤腿,可惜术式效果没有在真正的现世有用,伤势没有瞬间恢复。
给兄长擦拭的时候他试图用反转术式治愈兄长,对兄长却没有效果。
在律所见到无惨,他确实想要继续杀……但这位无惨好像不是不可救药、草菅人命的坏人?
竟然还能答应兄长的合理要求,于是他决定继续观察。
以后看情况再杀……
第122章老登去世
“继国先生身边的恶灵能够承受你的力量未被除灵,即使逃走时很虚弱……确定不会造成影响吗?”
灵幻这几天思来想去,总觉得不放心啊,如严胜所猜测的,他是个冒牌灵能力者,可那道飞往西方的火苗连自己都看见了。
足以证明灵体的强大,因此他对它的称呼改成了“恶灵”,百分百是执念深重、具有力量的灵魂,竟然能让普通人看见它。
名为影山茂夫、外号为龙套的学生疑惑:“咦?可师父当时已经向继国先生给出了正确回答,难道当时是编造安慰客人的吗?”
“……当、当然不是!这是对客人的责任感啊责任感!这不就像是明明会做却留下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题不做吗?!当然会一直在意。”
灵幻手舞足蹈,搬出例子转移弟子质疑自身实力的注意力。
“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题,没有做过。”通常都不会做,不过龙套可以打消师父现存的疑虑:“那道灵魂向西飞去的地方不同,也不是主动飞去的,而是即将消散前灵魂受到本能引导回到‘本体’,或许西方有着对他来说比继国先生牵扯更深的存在,才会被动离开这里。但很奇怪,飞向远方时似乎撑不住消散成两簇了,我也不能确定他有没有机会继续作为灵体存活。”
灵幻注意到:“为什么一直用……他?”
弟子点头,“是个男人,和继国先生很像,或许是死去的家人,才会找上门纠缠。”
可能鬼魂的确没有想要直接杀死继国先生的心思,但确实对这位客人的身体造成了巨大消耗,继国先生看起来太糟糕了。所以龙套采取了除灵措施,却没有追着一定要消灭虚弱的灵体。
长相很像啊……是他们继国家未曾对外公布的兄弟吗?继国家竟然还有已经死亡的儿子啊。
不论如何,灵幻听后稍感放心,紧接着夸赞起来,“想得很全面嘛龙套!不愧是要上高中的好孩子,考试加油!”
影山茂夫的肩膀垮下来,变得没精打采,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面部配着锅盖发型让他变得更加阴沉。
“我会努力考试……不过师父,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请不要再这么说。”
“……好。”灵幻在有些时候会很听弟子的话,比如龙套黑着脸阴森森地冒黑气的时候。
*
这个弟弟好像与他还是太陌生了。
严胜陷入思考,认识的第一天就能够交流无阻或许让他有点放松,对这孩子也有天然的亲近感,而元理好像不是这样。
不喜欢自己亲近他啊……严胜也不是爱接触别人的人,但是对元理就没有一个认识到熟悉的阶段,很自然地就容纳这孩子进入家里,住在自己隔壁的另一个卧室。
留给严胜培养感情的时间不多了!
他振奋精神走出房间,准备亲切地叫醒这孩子然后出去吃早饭,总是待在一起迟早能培养出亲近感。
他刚打开房门,就闻到了豆子的香气,还有卤过的牛肉味道。
元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看见严胜出来,就像一起生活了多年一样与他道早安,“早上先醒了,没有什么事情做也很无聊,发现冰箱很空,就擅自用昨天哥哥给的零花钱买了食材做饭。哥哥先去洗漱,我马上把筷子摆好。”
严胜忽然快步走过去,摸摸元理的脑袋,虽然只拍了两下就被这孩子红着脸盯着他,让他不好意思再拍……但是人要知足!
“元理,你真厉害!”好香的味道,他狠狠夸奖,然后步伐轻盈地去洗漱。
元理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九点半了。
兄长养出睡懒觉的习惯了吗?懒散一点也很好。
等走到饭桌前,严胜习惯性先打开新闻频道,在听见有关继国集团时拿起遥控器把频道调走,不让元理听见有关那个家的消息,防止这孩子会伤心。
这位弟弟看起来单纯可爱,实际上好像心理比较早熟?
他直觉这想法很离谱,可是依照观察,元理明明存在着自己的小心思,而且不想要作为哥哥的他发现,严胜会尊重这孩子,并没有进一步探究和试探。
偷偷带元理离开继国家已经是第二天了,父亲竟然没有派人寻找。更想不通的是,昨晚他在网络上搜寻关于继国元理,以前就只有夹杂在继国缘一或继国家庭的只言片语,现在也全无寻人的新闻。
一个活蹦乱跳的半大少年从本家消失一天一夜合理吗?
亲生的小儿子居然被忽视到这个程度吗?
还是说,继国家主昨天发生了什么,让他无暇顾及本就不喜爱的孩子。
这种消息当然不会大咧咧展示在新闻里,严胜不能确定,只是猜测。
昨晚无惨特意打给他,追问他去继国本家一趟有什么收获,老家伙怎么样?
严胜只说停留在本家的时间太短,没看出来什么,掌力还是一如既往地重,幸好跑得快。
“一如既往,你哪来的对比,想起他以前打你了?”
“不止。”
其实严胜在昨天的头痛里陆续想起很多,比如年幼时高大的父亲说出的期望,下一刻又是父亲严肃地训斥他,很快又是戒尺鞭笞的幻痛……这些记忆折磨着严胜,又使他不能简单将继国家主看作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