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汤曼珍完璧归赵,她回到自己的小窝,无力地瘫倒在自己的小床上,脑中回放着今天郑良芳责骂自己的话,鼻尖越来越酸。
当第一滴泪涌出眼眶,后面的泪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倾泻而出,压在脸颊下的床单很快晕染出一块潮湿的痕迹。
不知哭了多少,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沙谨衍,抽纸巾把眼泪擦一擦,擤了擤鼻涕,压抑着哽咽的声音接听:
“喂。”
“看完回来了。”
“他没有很激动,可能几年没见,对汤曼珍的感情变淡了。”
“晚上我不过去了,我要在公寓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为了让他们两个尽快见一面,我今天请假都没去公司。”
“晚饭也不过去吃了。只要到你那边吃晚饭,我的人一定会被你强行扣押下来。”
“你就是土匪!”
“嗯,拜拜。”
对面的沙谨衍让她挂电话前亲自己一下,要发出音效的那种。
段嘉玲一如往常地说不要。
沙谨衍就在电话中说骚话,一定要让她亲。
根据以往经验,自己的骚话说不了几句,她就会欲拒还迎地……嗯?她挂电话了!
“没亲我就挂了,不对劲。”
“她刚才说话……好像鼻音有点重。”
沙谨衍找出他们刚才通话的录音,重新听一遍她说话,确认了她说话鼻音很重。
“她不会在哭鼻子吧?”
沙谨衍猜她们今天去监狱见那个补习生的过程,肯定不像她轻描淡写的语气那样顺利。
有点担心她。
在手机上找到一家她喜欢的甜品店,下单一款六寸的覆盆子荔枝玫瑰蛋糕。
等到六点下班,先开车去取刚做好的蛋糕,再开车到她的铜锣湾老鼠洞。
此时的段嘉玲还缩在床上,陷入一种疲惫又悲伤的摆烂状态,浑浑噩噩中听到门铃响了。
从床上欠起脑袋,视线模糊地望向门外。
刚刚横着流的眼泪,随着她的动作变成竖着往下流。
“不会是Vi吧?”
工作一个月下来,她这间小公寓已经有挺多认识的人知道,同学、同事之类的,但她直觉门外的人就是沙谨衍。
下床,脸湿湿的走出去看猫眼。
开门,扑进他怀中。
本来快流干的眼泪和快平复的委屈,在见到喜欢的男人的这一刻,重新有了决堤之势。
“我听你电话里说话鼻音那么重,就猜你窝在老鼠洞里哭鼻子。”
段嘉玲不应,趴在他胸上只顾着哭。
“咱们进屋哭,乖。”
沙谨衍带着身上这个大包袱,四只脚一点点挪进屋,关上门,再一点点挪到沙发坐下。
放下东西,怜爱地摸摸怀中女人的头,再在上面亲一下。
“我买了你爱吃的荔枝蛋糕,你边吃边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好不好?”
段嘉玲被他看得表情一僵:该死的,你听我安排就好,问这么多干吗!
“我刚才在手机上看网友说的啊。”
回答得还算机智,顶不住师兄比她更机智。
“和蒋白易来逛过很多次?看你说起来的流畅程度。”
“没有很多次啦,也就几次。你知道的,我喜欢看艺术品,刚好他也喜欢……”
“你想表达什么,你们志趣相投?见不得人的我讨好你只会用钱,多俗气,自然比不上人家陪你看几个艺术展,说不定买门票的钱还是用我给你的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