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饱,段嘉玲恰好有一百万。
做人也要讲信用,只要阿衰和黄毛带她找到人并救出来,钱当场归他们。
打开皮箱给他们过目完再合上,她指轻敲:“现在出发?”
目光巡过两个绑匪,小黄毛的声音比许天玺的都要响亮:“是,阿嫂!”
沙谨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表情浮夸地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们家还收养过一个孤儿当养女。怪不得你刚才介绍她时没提名字,连她自己也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呢。”
这句冷嘲热讽的话,一下子捅破他们之间虚伪的和谐。
汤逸臣沉下脸,无形中与他对峙起来,语气低沉:“Vi,你的礼貌今天没有带出门吗?”
段嘉玲拇指指甲在包包提手上抠了两下,重新抬起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从容,再次向他伸出手:“沙总,幸会,我叫段嘉玲。”
沙谨衍如愿握住她整只温软的柔荑,微微用力,掌心的温度侵入她的皮肤,像一场温柔的惩罚,低声轻笑:“幸会,段小姐。”
第43章HK043离大谱
段嘉玲不动声色地捏捏他的大手,暗示他不要再为难自己。
这个小小的暗示让沙谨衍心头积攒的不快消散了些许,大发慈悲地松开大手。
段嘉玲心里松了口气,把手垂在身侧,他掌心的温度却仿佛刻进皮肤,久久不散。
汤逸臣往前迈了一小步,将妹妹挡在身后,语气轻嘲:“Vi,你快一年没上班,周一这样跑出来闲逛可以吗?别又像去年那样,因为你,沙鸿福的股价跌破60日均线。沙鸿福董事们的脾气可不怎么好,他们万一联名要求你下台,那你可就麻烦了。”
虽到了大门口,但段嘉玲还出不去。
因为承诺要陪她一起去的沙墨还没来,要她等着。
据二房佣人说是二太太又晕倒了,沙墨在等医生来。
不比大太太许婉心是个普通人,二太太孙琳达是曾在港城大红大紫过的影星。
因为拍过风月片,还享有风月片女皇的美誉,是在未婚先孕后,大着肚子与沙墨在老太爷的房门外跪了三天三夜,还是老太太亲自说情,才被允进的门。
之后她洗尽铅华相夫教子,一力伺候沙老太太直到去世,还重新读书,考取了港大经学硕士,因相貌靓绝香江,又有文凭傍身,可谓港府阔太中的头一份。
就在段嘉玲初到港时她被诊出神经衰弱,一直由她的外甥女,港大心理学硕士毕业后又参选过港姐,获得第三名的孙嘉琪小姐负责治疗。
人靓又满腹诗书的孙嘉琪还曾主动请缨,为段嘉玲做过伴娘。
趁着等人,段嘉玲问刘管家:“刘伯,今日载我出行的司机是谁?”
这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但她刻意压到此时才问。
因为她料得到,刘管家肯定会给她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果然,他说:“是我儿子,也是老太爷的御用司机,他就一个优点,老实。”
刘管家刘流,沙家三代都信任的得力之人。
他的儿子自然也是可信的,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可信的。
两人正说着,沙墨来了:“嘉玲等的久,不高兴了吧。”
他当然换了新衣,一套青灰色的阿玛尼正装,显得庄重许多。
“不像嘉玲从小在农场砍甘蔗,练就一副好体格,你叔母是港大经学ME,美人学究,读书太用功把身体搞坏了,嘉玲可不许笑话她。”他又说。
这确定不是在故意讥讽,说她是大陆乡下来的?
段嘉玲不急不气,来句:“二叔也可以让叔母去农场砍砍甘蔗,强身健体,增强体魄,砍多了她的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她说的不疾不徐,但伶牙俐齿的,把沙墨气了个两鬓突突。
他的心像杀猪一样嚎叫,心说她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听不懂他在嘲讽她。
沙墨笑的皮痛:“让你叔母砍甘蔗,想法很nice,可我怕她一生气跟我离婚,出去和嘉琪创业,港府会多两位美女商人,咱家却要丢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太太!”
哦豁,意思是她拿不出手呗。
段嘉玲一脸认真:“二叔您又秃又有肚腩,也需要锻炼身体,我建议您也去砍甘蔗,跟嘉琪,二太太三个一起砍,这个想法是不是更nice?”
她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
沙墨血冲上脑,也想好了,这一出门,当记者们追问起沙谨衍的行踪,他就暗暗言弹几句,表面说他身体不适,但要故意透露出段嘉玲粗鄙,沙谨衍不喜,是以拒绝和她回门的口风。
正好他们二人身份相差悬殊,媒体都在等着看笑话。
听他那样说,必定添油加醋一通乱写,将段嘉玲写的极不堪。
到那时豪门圈子排挤,平民百姓笑话,她就是全港人茶余饭后的话柄了。
但他正想的美呢,段嘉玲忽而轻手揽上他的腰,低唤:“二叔?”
“”回头看,她微笑时唇角还有婴儿肉垫,其实还是个孩子。
如果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夺掌家权,沙墨不屑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她指身后:“您提裤子时怎么不看呢,内裤卷边,都露外面了。”
什么,最讲究衣着的沙二爷怎么可能内裤露边?
难道是刚才情不自禁,和妻子亲热完提裤子时不小心漏的?
沙墨忙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