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蹭了蹭他,重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林由继续睡。
“哥也进来吧。”说罢,林由朝林青屿的卧室走去。
林青屿无奈笑笑,关掉客厅的灯,进入房间。
门被打开,谢谌进屋换鞋。
“回来了?”
“嗯。”
周言晁背对着谢谌坐在平日二人喝酒的地方,他撑着脑袋,专注地滑动鼠标,查看电脑上的资料。
窗外天色黯黑,灯光凝聚倒影在装有白兰地的玻璃杯里。眼镜镜片被文字占据,一束花陡然截断视线,馥郁香气炸到脸上。
“送你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想送就送了。”
周言晁愣怔地接过,垂头打量鲜花。
谢谌倚着木桌,手撑桌面,看着对方不解的模样继续解释,“其实有很多花我都不认识,只是看长得漂亮就选用了。怎么样?我亲手搭的花束,好看吗?”
周言晁专注观赏,小时候他跟着在园艺区工作的佣人们了解了多类植物,庄园里有花园和温室,从市面上常见的到稀有价值不菲的,他都清楚一二。
花就是花,本没有花语,用语言修饰它,再利用它进行表达,这是人类惯用的手段,通过媒介暗示隐喻。
周言晁曾精心准备的每一束花都蕴含着对谢谌的倾诉,只是它们都被拦在门外。如今,角色互换,周言晁暗自揣测送花人的心思。
整捧花以黄绿色为基调,结构呈倒三角,绿心向日葵、跳舞兰、奶油杯玫瑰、洋桔梗、绿色康乃馨、洋甘菊,外圈用九星叶、小盼草和喷泉草等线性花材作填充。
谢谌捏住周言晁的脸颊,打断他的思索,俯身凑近道:“不要给每一件事都赋予深意,与其纠结我为什么送你,不如趁它还在热烈开放好好欣赏。”
“有时候陷入思考会错过很多东西。你如果觉得它漂亮,喜欢它,只需要欣然接受就好了。”谢谌钳住周言晁的下巴,浅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
“好。”周言晁目移到谢谌的唇瓣上,“那这个也是吗?”
“什么?”
周言晁将花放到桌上,站起揽住谢谌的腰,闭眼回吻。
或许这束花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因为体会过被拒绝的失落,所以他更愿意接受。
一束没有含义的花在悄无声息在填补多年前留下的缺口。
吻得热烈,需要一些呼吸空间,谢谌瑟缩着后撤一点,周言晁的舌头从他嘴里滑了出来,带出二人相混唾液,他的后颈被一只手扶住,不容许再退,软舌再度纠缠,湿润的唇瓣不停受碾磨挤压。
谢谌脑袋晕乎乎的,对方好像很高兴,信息素在他的口腔中活跃得乱撞,干扰他的呼吸节奏,“唔……等下,呼吸,有点……”
谢谌拍了拍周言晁的肩膀,随后被松开,他大口喘气,嫣红的嘴唇残有莹莹津液,嘴里充斥茉莉花,伴随每一次呼吸感觉到信息素在嘴巴里窜动,要疯了,好爽。
周言晁将眼镜搁置到一侧,抓住对方要擦嘴的手,将唇瓣上的水舔走,“没结束,我只是摘一下眼镜。”
谢谌勾住周言晁的脖颈,互相吮咬发出黏腻声响,被亲得晕头转向,精气神全被吸走了,眼睛半眯着,余光瞥向那束花,盘算着要不要把送花养成一个习惯。
“药放在哪儿的?”
谢谌把才买的药翻找出来。周言晁翻看说明书,倒出两粒药片在掌心,在服用前,他手中的水杯被人夺走。
“能先不吃吗?”
“怎么了?”
周言晁知道谢谌要干什么后竭力反抗,他被摁在沙发上,丝绸制的睡裤在挣扎间像水一样流到大腿。他拽着裤腰上提,跪爬前行,又被按倒翻了个面,眼睛被头顶的灯刺了一下,他抬起手臂遮挡强光,恍惚的一瞬,看到什么在空中划过,定睛一看,发现是落到地上的睡裤,“……”
谢谌环住周言晁的腰,将重量压在他身上,“让我试试,说不定我的嘴比药管用呢。”
“疯子。”周言晁气恼,伸腿一脚踹到谢谌的肩上,“我不要做这个。”
这个姿势却给了谢谌机会,周言晁眼见他置若罔闻,灼灼目光凝聚在自己的身体上……周言晁侧身摔到地上,除骨头撞到硬物的疼痛外,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被冰冷的地砖烫了一下。
周言晁扶着一旁的茶几,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又被抓住。两人在地上纠缠扭打起来,但为了防止真的伤害到对方,各自都收着劲儿。
每一次翻滚,周言晁都觉得瓷砖格外的凉,他的身体上下温差明显,脸颊绯红滚烫,下半身却凉得像牛奶冰块。
谢谌扶住周言晁的腰两侧,周言晁撑在地板上的每一根手指都在使力,指尖泛白,奈何掌心有汗,睡衣料子又太滑,他几乎是零阻力被拖曳到人前。
“地上凉。”谢谌钳住周言晁的两只膝盖往上提,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尽量不接触到地面。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这样。”周言晁实在躲不掉,两只手交叠防备,和他僵持不下。
谢谌丝毫不介意,手伸到后背将周言晁托起,埋头吮吻舔舐他的手背,嘬得薄薄的皮肉通红,舌尖滑动,沿指蹼轻轻摩擦。
周言晁的手被舔得痒酥酥的,湿热感从手背一路蔓延到手指,随即热气呼到其他部位的肌肤上,他呼吸一滞,当即用两只手揪住谢谌的头发,拽起那颗脑袋,“你还要舔哪儿?”
对视瞬间,周言晁透过那双眼睛看到得逞的意味,反应过来自己上当时已经晚了,他的双手被禁锢在地砖上。渴望摒弃之物被湿热包裹的一刹那,他的泪流了出来。
周言晁直视天花板的吊灯,每一簇光源都刺痛着眼睛,借此麻痹神经。
谢谌察觉到他已经放弃反抗,不再压制他,舌头顺着疤痕来回滑动,愈合后长出的新肉颜色更浅,舔起来能感受到细微的凹凸,“当时很疼吧?”
“你干脆咬掉算了。”周言晁生无可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