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谢谌下结论,不管睡没睡着,这个人床品都不行。
算了,再睡会儿吧。
谢谌叹了一口气,放弃挣扎,重新闭上眼。昨晚多久亲完再睡也挺晚的,再补一会儿觉也不是坏事。
谢谌第二次醒来,此时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现在时间为——10:32。
真该起床了。
谢谌很快察觉到异样,为什么感觉左胸口的温度更高,像贴了一块暖宝宝。他将手伸进衣服内,想要对比左右胸的温度,结果在左胸口位置摸到第三只手,直接给了身后的人一个肘击。
周言晁被打醒,他捂住发疼的胸口,一脸懵地从床上坐起,看向蹙着眉头的谢谌。
“手放哪儿呢?”
一晚上,掌心应该是没少摩擦到这里,谢谌扯开领口埋头查看,通过肉眼仔细对比,明显感觉左边的更凸一点,顿时心情更烦躁了。
关键是,周言晁的一举一动又没有性色彩,他好气又好笑,“这回又是做什么梦了?”
“梦到你不在了。我是想感受你的心跳。”周言晁不得不承认,当掌心紧贴胸口按压时感受到砰砰的频率,他的兴奋和激动。
距离太近不全是好事,他担忧的更多,当怀里的人熟睡时,一动不动,他也会不安,只有贴近,感受对方的呼吸和心跳,确认人仍有生机,他才会安心。
谢谌彻底无语了,不再和他计较,一边下床朝门口走,一边说:“你等着,我等会儿下楼给你买个听诊器,让你慢慢听我的心跳。”
“可以吗?”
“……”谢谌顿足,回头,“?”他皮笑肉不笑,“当然可以。”
下午,谢谌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一手端着瓷盘,一手拿着叉子戳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块放进嘴里咀嚼。
影片结束,谢谌依旧目视前方,看着滚动的演员表,面色平静地说:“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有点畸形。”
“哪里畸形?”一旁的周言晁摘下听诊器。
“……”谢谌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瞬间失去所有解释的力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没有的事,你继续吧。”
打完麻将回来的许随看到这一幕,问:“小周,你是医生吗?”
“……”谢谌无视老妈的话,在这种奇怪的事上他是不会帮周言晁的。
“不是。”周言晁坦诚回答,“只是早上我摸谢……”
谢谌连忙把人的嘴捂住,低声耳语道:“你疯了!?”
谢谌注视到对方眼里的狡黠,“……”
……被耍了。
许随:“什么?你干嘛把人家捂住,让他继续说啊。”
谢谌松开周言晁,并以眼神警告他说话谨慎。最后,周言晁说在网络上看到了医药知识科普,想实践才买的听诊器。
这种拙劣的理由居然真的把人搪塞过去了,谢谌对此认为他妈在智力方面是区别对待的,对他才尤为精明。
傍晚,许随吃完晚饭又出去打麻将,茶馆就开在小区内,谢谌叮嘱她别打通宵。
两人拉好客厅的窗帘,窝在沙发上,披着一条毛毯,观看紫色面具的完整视频。
“你觉得他说得对吗?”谢谌问。
“人心是不可测的,变性试剂从研发到发行都带着不同的目的出发,帮助具有特殊心理的群体、促进性别平等、推动社会发展等,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这些愿望,但同样带来的弊端也不少。如果仅仅靠言论就可以煽动人追随和平、自由和平等,那么所有罪恶早就被铲除了。因为没看到结果,所以不能否认这个假设,但是这个过程漫长又痛苦,牺牲的代价远超所获的成果,我并不认为是个好的计划。”
“轮船爆炸那一次,紫色面具为什么要救你?”谢谌问道。
“不知道。”
“你真的不认识他吗?还是说他戴着面具,你分辨不出他是谁?”
“他应该是闵女士的朋友。在轮船上,他甚至能讲出只有我和闵女士知道的事。”
“闵女士是谁?”
“我血缘关系上的母亲。”
“你为什么不叫她妈妈呢?”
“她讨厌我这么叫她。”
谢谌狐疑地看着他,档案室并没有涉及过多实验体的个人成长环境,但人不会无缘无故变性,不常社交的周言晁能产生这种倾向只能来源于家庭。
“给我讲讲吧。”谢谌说。
“什么?”
“你的事。”
周言晁试图通过注视解读谢谌的动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问及过往,但他的表达欲早在过去被蚕食殆尽,面对谢谌投递的眼神,他只能回避最后留下平淡的一句“算了,不重要”。
谢谌没再强求,他目前没有身份走进周言晁的内心,两人之间发生了太多不愉快,能像现在这样并肩坐着,心平气和地讨论已经实属不易了。
到了睡觉时间,周言晁拧转谢谌卧室门的门把手,却发现推不开。
周言晁静静伫立在门口,“……”
锁门了。
【烦人精】: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