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这款酒吗?”beta举起那杯玛格丽特,一脸可惜道:“我来都来了,帅哥你赏脸碰个杯不过分吧?”
“我说的不是酒。”
“你说话真伤人心。”
谢谌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心里开始起疑。
酒馆内的每一盏灯亮度都较暗,一张张陌生面孔明显偏向谢谌这桌,像蛰伏在黑夜的毒蛇,不知是在悄悄地看谁。
谢谌忖测着,刚摸上古典杯,站在角落的张言承就迈步,但张言承看到周言晁有动作便又停下来。
悠扬古典乐间,谢谌握杯的手被挑开,他的指腹和杯壁之间横插了几根温凉的手指,桌上的酒杯被人夺了去,仅仅是触碰指尖,气氛就颇具暧昧。
谢谌看向对面,但周言晁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驻,反而冷淡地盯着那杯酒。
“是只有靠下药才能钓到alpha的废物吗?”
谢谌仔细观察自己的酒,通过肉眼并没发现端倪。
此时恍然大悟。
原来借酒搭讪是假,心怀鬼胎是真。
第42章第42章再打一下
谢谌的掌心被蹭了蹭,酥酥痒痒的,食指被轻捏,紧接着,对方的手指像蛇一样穿过他的指缝,沿着蜿蜒路径摩挲手背。
谢谌:“……”
“啪”的一声巨响。
周言晁将酒水里冰块夹出放在泛红发痒的手背上。
谢谌将酒杯往beta那儿推,“喝了。”
beta干笑两声,朝周言晁说:“哥们儿,你电视看多了吧?这么多人,我怎么敢下药……”
“最后一遍,喝了。”谢谌打断他。
“有病。”beta要走。
他的领子被一把揪住,身子后仰躺在桌面上,酒瓶和玻璃杯都被打翻,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挤进舒缓的交响乐中,原本窥伺的顾客们光明正大地观看这场闹剧。
谢谌用小臂将beta压制在桌板上,拽住他的头发,粗鲁地把酒往人喉咙里灌。
beta挣扎、扑腾、摇头,玻璃杯与牙齿撞击和剐蹭声清脆,扭曲的脸被透明液体洇湿,酒悉数进了肚。他跪在地剧烈咳嗽,干呕着抠嗓子眼。
周言晁从始至终在原位不动,这里是贵宾席,简直就是看戏的最佳观看位置。他眼疾手快,保住了自己的酒,呷饮一口,笑着轻叹道:“你说你,惹他干嘛。”
“操……”beta擦掉眼角的泪花,双目猩红,“你看我喝了有事吗?alpha还疑神疑鬼的,怎么?是被同性恋迷。奸过有心理阴影了?”
“但是有的药对beta没用啊——”周言晁横插一句,语调幽幽。
beta狠瞪了周言晁一眼。
谢谌促狭一笑,他抄起隔壁桌才开的香槟朝alpha的脑袋上敲。
在心如刀割的哀嚎中,玻璃以敲击点迅速瓦解,锋利的边缘刺破嵌入皮肤,零星碎片随液体四处飞溅,其中一粒蹦入周言晁的酒杯。
隔壁桌客人心痛他的钱,想上前理论又怕也被这个疯子敲一榔头,窝囊得捡起地上较大的酒瓶碎片舔了一口上面的香槟。
紧接着,一张纸荡在他面前。
他捡起发现这是支票。
“嗯?”路人仰头。
周言晁翘着二郎腿,微微举杯,酒随摇晃波光流转。他浅笑道:“我赔。”
路人的怨气原本快赶上厉鬼了,但被这张纸符封住了,上面的钱都够他再开10瓶了,他把嘴巴缝起来,揣好支票。
酒馆今晚的场面着实壮观。周言晁身处狼藉,手撑着头,半眯的双眸秋水荡漾,面颊酡红。几杯酒使微醺的他气质看起来些许柔和,但现在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因为同行的那位实在太疯了。
谢谌处处往人要害上打,逼得beta节节后退、四处逃窜。beta顶着满头血,甚至企图拉个冤大头作“挡箭牌”替自己受难。
客人们也不傻,灰溜溜地离开自己位置,生怕自己被暴力殃及。
beta从这头躲墙角那头,将破碎的玻璃踩得咯吱咯吱响,他顶着满脸污血咆哮,“报警!报警!你们报警啊!要打死人啦!”
在场的人无动于衷。
“你不拦一下你爱人吗?”
周言晁意识有些昏沉,身体的燥热让他有些迟钝,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和自己说话,讷讷地吐出一个字,“不。”
周言晁又道:“那种人该死吗?”
路人愣了愣,在死不足惜和罪不至死之间斟酌,最后保持沉默。
但他完全曲解周言晁话的含义。
于周言晁而言,死亡是一件美好的事。
单方面斗殴持续将近二十分钟,不省人事的beta被抬走,整个过程酒馆无一人报警,像是本就期待beta被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