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现在已经很厉害啦!妈妈!
狗不太高兴地呜呜了两声,跳出女人冰冷的怀抱,用屁股对着她。
“好吧,你又生气了。”女人在它身后叹气,“我只是担心你,你从来不跟我说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最近还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这个房间外走来走去,似乎在找我……”
狗立刻警觉地转过身,紧张地在女人和紧闭的房门间看来看去。
女人再次张开了手臂。
在僵持了半分钟后,狗还是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向她走去,将自己塞进女人的怀里。
它对那些剪纸什么的都不太感兴趣,但由于视角原因,它的目光还是短暂地掠过了祭坛上的那些相框。
……也许一百年前的它还能认出里面的几个人,可现在,它的记忆已经逐渐模糊了。
……狗将自己缩成一团,闭着眼睛听着剪纸声,再次沉沉睡去。
没关系,它还有妈妈,它还能走很远很远。
只是妈妈说有东西在找她……狗想了想,觉得自己得再去找个胆大的法师,试着交易一下能力。
·
天色渐暗时,我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在小氪的拱嘴筒子攻击中努力找回了神智。
“我好像做梦了,”我嘟囔道,“又是蜡烛又是没见过的人,这到底是个什么梦啊……”
小氪疑惑地歪歪脑袋,好像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算了,没事。”
事实证明,睡得不好显然会影响精神状态。
至少到了晚餐时间时,我差点把脑袋怼进自己的饭碗里,把小乔纳森吓了一跳。
“难道是感冒了?”卡拉凑过来摸我的头,“她不是在外面睡了一下午吗,可能是吹风吹的……”
小氪在我旁边摇头,表示我没感冒。
我把嘴筒子从土豆泥里拔出来:“……我有个问题。”
“嗯?”
“你们这个农场里,”我严肃地说,“有什么超自然力量吗?”
卡拉看向小氪。
小氪看向小乔纳森。
小乔纳森看向康纳。
康纳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克拉克眨巴眨巴眼,看向了露易丝。
“呃,”超人说,“这里的‘超自然力量’可能确实有点多。”
我:“……”
我:“我不是指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这里有什么奇怪的魔法吗?”
“我敢肯定没有哦,”卡拉叉起一块芝士西葫芦,“如果有的话,那在座的一大部分人都得中招了。”
……哦,对,我好像听说过氪星人的魔抗比较低。
“难道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吗?”露易丝问道,“墨提斯,如果你感觉到哪里不对劲,随时可以说出来——”
“那倒没那么严重……”我对这个作风格外雷厉风行的女人很是敬畏,“我就是做了一个怪梦而已,然后梦里的场景在之前好像也出现过。”
“唔!”康纳连忙咽下嘴里的牧羊人派,“我也做过这种梦!很吓人,对吧!”
“啊!”小乔纳森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所以这就是你那天晚上莫名大叫,直接从床上弹起还撞穿了天花板直接飞出了屋子的原因——”
康纳动作迅捷地捂住了小孩的嘴!
没想到听见了别人黑历史的我:“……那身体很好了。”
“别说了,”康纳的墨镜似乎要裂开了,“求你了,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听见吧。”
不过说到底,我做的梦虽然很奇怪,但整体气氛算得上平和,不是那种能把人吓得从被子里弹射起步的恐怖片类型。
可古怪的地方依旧很多——我认出女人面上的油彩,堆满了蜡烛相册万寿菊的祭坛,以及挂满了的骷髅花纹剪纸都是亡灵节的要素,但我几乎没怎么和妈妈爸爸参加过亡灵节。
更别提梦里的‘我’似乎与那个女人很熟,而我醒来后想了又想,很确实我没见过梦里的女人。
体型也对不上……我想,我的体型都能往中大型犬上靠了,而梦里的‘我’居然能在人类的怀抱里缩成一团。
越是想,梦里的场景似乎就变得越来越清晰。
有几个瞬间,我感觉脚下的木地板似乎变成了厚实的万寿菊花瓣,鼻间的炖菜香气转变成蜡烛燃烧时的烟味,在这个热闹又温馨的餐厅里缓缓飘散开来,像是给世界蒙上了一层橘红色的丝绸。
咔嚓,咔嚓。
剪纸声和女人的背影若隐若现,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那个虚影,想要再看清些——
——当啷!
我被饭碗落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当我扭过头时,我才发现是小氪拱翻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