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随着时间游走慢慢消散,后半夜的晚风带来了一丝寒凉,两个人的身边多了一些空了的啤酒罐。
将最后一个空罐子捏扁,对着对面的垃圾筐瞄准,投篮的动作却在半空中变形。
肩膀被靠过来的颂瑅贴紧,细碎的发丝擦过他的脖颈,带着微微的痒。
骆衔玉立刻伸手,将倒下的颂瑅扶进自己的臂弯。
他低下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怀抱中的人月色下熟睡的脸。
手指悬空在颂瑅的脸上,一点点描摹着他的脸。
从漂亮的眉眼到秀挺的鼻梁,最后停在那张微闭的唇。
“颂瑅,我喝醉了,所以可以犯错的,对不对?”
呢喃着没人听到的话语,骆衔玉一点点凑近了心里的向往。
直到温热的气息擦碰,旁边拉门被推开,耳边是宋青栩压低声的质问:“你在对我弟做什么?”
第二天。
老房间,老床垫,老演员颂瑅再次警告自己:“不要以为在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要以为菠萝啤就不会断片!以后绝对绝对绝对要长记性!不要再喝了!”
平心气和的自省过后,颂瑅起床洗漱,刚整理好,房门就被敲响了。他慌乱了一阵子才打开门,看到是宋青栩后松了口气,咬着牙刷道:“大哥?你怎么起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宋青栩指了指房间,“哥能进去吗?”
“嗯嗯。”
颂瑅扭身去了卫生间继续洗漱,几分钟后出来就看到宋青栩给他打包好了行李袋。
颂瑅呆了呆,“哥,你干嘛?”
宋青栩:“孟羽朋友圈说被骚扰的不胜其烦,你去他那住两天,帮我看着点是不是有人骚扰他。”
“……不就是你吗?”
“我一直在骚扰。”宋青栩非常淡定,“他都习惯了,不会专门发个朋友圈的。”
“……哦,那好——”
“颂瑅哪里也不去。”
颂瑅的话还没说完,骆衔玉就站在了门边,敲了敲门后,走进来拿走了行李袋。
宋青栩走到颂瑅身前,对着骆衔玉:“我自己的弟弟,不用你多操心。”
“你弟弟每天工作都很累,需要在舒适的环境里休息。”骆衔玉针锋相对,偏头看宋青栩,“孟羽的服装店有第二个床位让他休息吗?”
“……那算了,弟,你还是在这休息更好。”宋青栩啧了一声,拉着骆衔玉往出走。
出了门口,宋青栩道:“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骆衔玉叹气:“我没忘,你也别防贼似的行吗?”
“不防不行!你昨天……”余光瞥到颂瑅走出卧室,宋青栩收了声,指了指骆衔玉,“我决定就住在这了,盯着你。”
“嗤。”骆衔玉摇头,“幼稚。”
颂瑅只听了个话尾,疑惑地看了看两个人,“你们怎么了?”
“没事。”同时出声。
“吃饭去吧。”异口同声。
“他们绝对有问题。”
午休时,颂瑅想着早上时的事情,努力琢磨了好一会儿都没想明白。
无意识的叹了一声,却发现叹气声比他想象的大得多。
又是一道叹气声,颂瑅转过头才发现是坐在旁边的同事在烦躁。
他凑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哎,颂瑅啊。我这闹心啊……文案组的小王马上离职了,他的饭搭子又要重新找了”说着,对方折断了一根筷子,“该死的办公室恋情!”
颂瑅没懂:“什么意思啊?”
其他同事接道:“文案组的小王和策划组的小李之前一直在谈恋爱,最近分手了,小王就待不下去离职了。”
“所以说,同事之间绝对不能谈恋爱啊!这分手了多尴尬啊!”
“没错!我觉得啊,但凡对一个人在乎就不要轻易跨出那一步,不然以后分了就是彻底的拜拜了!”
颂瑅:“……”
心口像是被用力攥了一下,大脑短暂的缺氧,过后是顿悟般的惊醒。
他失去过很多,拥有的也很少。
这么多年在乎的只有院长,孟羽,赵谈谈和宋青栩。
现在,心里多了一个骆衔玉。
他想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但如果是作为恋人的在一起,就意味着可能分开。